“是不是煤礦裏有什麼有毒氣體,讓這些人都失憶了?”石仲升好奇的插嘴問道。
“有啥毒呀?這煤礦也不是開一年兩年了,早些年倒是死過人,現在換了新老板,礦地也換了新機器,還能出啥事?再說了,要是有毒,那新老板跟他帶來的工人咋沒事?”
顧西西好像聽出來一點兒眉目,微微蹙眉道:“也就是說,新老板和他帶來的人都沒事,出事的都是煤窯村本地的村民?”
“對呀,可不是怪嗎?為這事大家夥都找了那老板好幾趟,又是拉到醫院檢查,又是到礦地檢查,都查不出啥原因。我看呀,就是那狸子妖在作妖。”
“狸子妖?”顧西西的臉變得微微有些異樣。
這老大娘也是一個能幹的女人,說話間就烙好了兩張大餅,又從鍋裏裝了兩碗溫熱的胡辣湯,給他們端上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石仲升多想,或許是因為顧西西長得比自己好看,這老太太把那張大一點兒的餅遞給了顧西西。
為此石仲升不滿的哼哼兩聲,卻還是大口大口的啃著那張大餅。
老大娘給他們做完吃的,又從鍋裏麵舀了一碗胡辣湯,端到裏屋給一直坐著的那個男人吃。
石仲升這才注意到,裏屋那個男人從剛才他們進門起,就一直呆在房中一動不動,直到把食物端給他,才慢吞吞的吃起來。
老大娘顯然對那個男人十分不滿,端著碗過去還絮絮叨叨罵道:“真是個廢物,除了吃,啥都幹不了!”
老大娘罵完了,從裏屋走出來,顧西西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胡辣湯,“大娘,孩子要慢慢教。”
“呸呸呸,誰說是我兒子?那是我男人,死鬼造了孽,到個礦地上班還撞了妖,整天傻嗬嗬的光吃不幹,廢人一個!”
石仲升恍然大悟,“你老公也失憶了?”
顧西西站起身,對那女人說:“我略通醫術,能不能讓我給你男人看看?”
“你要看就看吧,去醫院好幾趟了,醫生都說沒事,說啥‘間接性失憶’,鬼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好?”女人不滿的抱怨著。
顧西西邁步走進裏屋,石仲升啃著餅緊跟其後。
走到裏麵這間屋,才看到那個男人的真容。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但花白的頭發,粗糙的皮膚,無神的目光,無不讓人覺得這個男人起碼四五十多歲。
石仲升心中好奇,忍不住多嘴的問了一句,“大娘,請問你多少歲呀?”
這女人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石仲升這麼問的用意,沒好氣的瞪了石仲升一眼,然後說:“老娘三十六,我男人三十七,他天天去礦場幹活,家裏地裏的活全讓我幹,還要供鎮上的娃子念書。如今他倒是好了,變成了傻子,裏裏外外家裏頭全靠我一個人,老娘能活得年輕才有鬼!”
好吧,大娘,你贏了!
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呀,石仲升在心裏麵悲歎了一句。
顧西西沒有石仲升這樣多嘴又好奇,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男人身上。
石仲升不知道顧西西是不是真的懂醫術,但是他看到顧西西似模似樣的觀察那個男人的臉色、舌苔,還有脈博,以及看他有沒有外傷,好像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顧西西仔細觀察了那個男人半晌,眉頭微微凝起,似乎有了少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