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信、抱著女兒走回書房,白淩任女兒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玩著電腦鍵盤,自己則將那封掛號信拆開來看。
一拆開,一疊照片頓時從信封裏散落下來,掉了滿地。
“媽媽。”
妍妍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在她大腿上轉身抱緊了她,而她卻無暇安撫女兒,完全動彈不得的瞪著那散落一地的照片——一張張她老公與某個陌生女子互動親密的照片。
她抱著女兒,麵無血色的彎身將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然後一一的看過。
那壘照片裏的男主角是她老公塗聖,而女主角是一個看起來有著楚楚可憐動人氣質的白皙美人。照片裏,他們擁抱、談笑、牽手、親吻……
瞪著他們接吻的那張照片,她的腦袋一片紊亂。
這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照片?
是誰把這種照片寄給她,這樣做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氣息紊亂,鼻頭酸澀,淚水凝聚在眼眶,好像下一秒就要決堤,可是沒有,她的淚水竟然滑不下來,反而慢慢地從眼眶裏退去。
她眨了眨眼,覺得不可思議,看見深愛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的親密照片,自己不是應該要大受打擊、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嗎?
可是除了一開始在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態下,情緒受到劇烈的衝擊外,她的心情反而是愈來愈冷靜、愈來愈放鬆,到現在……說真的,她感覺不到一絲傷心耶。
白淩皺了皺眉頭,戚覺自己這樣的反應好像不太正常,於是又用力的瞪著那張塗聖用唇碰觸別的女人唇瓣的照片看了半晌,但平靜的情緒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怎麼會這樣?
難不成她以為自己很愛塗聖,可其實那隻是一種自我催眠,因為知道塗聖是她現今唯一的依靠,事實上她根本一點都不愛他?否則遇到這種事,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傷心呢?
“這下糟了。”她喃喃自語,又迅速換了幾張照片來看,但結果仍沒改變。
“這下真的糟了。”她皺緊眉頭,又低喃了一句。
她不愛塗聖嗎?
不可能的,她無時無刻不想他,每次想到他就覺得溫暖、幸福;無時無刻不想讓他抱進懷裏親吻,戚覺他的體溫、他的重量、他的味道、他的愛的話,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叫愛,那麼什麼才叫做愛?
她應該是——不對,她肯定是愛他的,但是自己對這件事的冷淡反應又該怎麼解釋呢?
左思右想了半天,白淩還是無法了解自己此刻平淡的心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猶豫了一下,決定出門找救星。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她想,一定有人可以幫她解開這想不透的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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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照片攤在咖啡館最角落的一張桌麵上,一群女人圍坐在桌邊,全都瞠目結舌的瞪著那些照片。
“哇!”這是習小羽看見照片的第一個反應。
“天啊!”這則是溫力雅的反應。
“這哪兒來的?”這是元芷翎的反應。
“竟然又來了。”這是湛娜的反應,這讓眾人在一瞬間全轉頭看向她。
“湛娜,你說什麼?又來了是什麼意思?”溫力雅率先問道,臉上疑惑不解和驚愕好奇的神情和其他三張臉如出一轍。
湛娜的表情微僵了一下,接著故作輕鬆的道:“沒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會沒什麼意思!”習小羽不相信的大聲叫嚷。
“湛娜,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白淩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湛娜猶豫的看著她,眉頭緊蹙,沉默不語。
“娜姊,你別不說話呀,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嘛,否則我們要怎麼幫白淩姊?”習小羽開口催促,說完又忍不住忿忿地罵道:“塗聖那家夥真是個混蛋,竟然敢背著白淩姊在外麵亂搞,真是——”
“小羽,這事還不能確定,你先別這樣說。”溫力雅搖頭打斷她的話。
“怎麼會還不確定,物證都已經攤在桌上了不是嗎?”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照片也有可能是合成的。”
“是合成的嗎?”習小羽聞言愣了一下,立刻把照片拿到麵前,低下頭來仔細的研究著其中真偽。
“湛娜,你剛才為什麼會說又來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溫力雅繼續先前的話題。
湛娜若有所思的看著白淩,卻始終不回答。
“湛娜?”
麵對溫力雅的緊追不舍,她突然用力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才不疾不徐的說:
“白淩曾經跟我提過她離婚的原因,當年她也收過這類的匿名信件。”
“什麼?!”溫力雅驚愕的叫道。
白淩和元芷翎同時瞠圓了雙眼,連原本認真的想從照片中尋找出合成痕跡的習小羽,都驚愕的抬起頭來。
“湛娜,你說的是真的嗎?所以……”元芷翎迅速的看了白淩一眼,小心而猶豫的開口問道:“塗聖是累犯?”
“我不這麼認為。”湛娜搖頭。
“可是你剛才說,白淩之前離婚的原因和這類匿名信件有關啊。”溫力雅覺得她的話前後矛盾。
“對,可是當年白淩跟我說,這隻是導火線而已。”
“導火線?娜姊,你可不可以把話一次說清楚,不要說一句停一下啦。真是急死人了!”習小羽著急的嚷著。
“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想說的。”
“為什麼?”發問的仍是習小羽。
“因為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湛娜小心觀察著白淩的反應,“那我又何必將已經被遺忘的傷心事說出來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說好了!”溫力雅衝口道,終於明白湛娜剛剛的用心良苦。都怪自己剛才硬要追根究柢,自己真是個笨蛋!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中。
白淩突然打破沉靜,緩慢地開口,“沒關係,你說吧。”
“白淩!”溫力雅阻止的叫道。
“我想知道過去發生的事。”她以柔和而堅定的語氣對好友說。
“可是……”
“放心,我隻是想知道事實,不會把過去和現在混為一談,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這一點我會分得很清楚。”
溫力雅看向湛娜,以眼神示意她別說。她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令人傷心的事或者是記憶,當然是愈少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