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突然而起又戛然而止,蘇萬卿看到父親離去的背影,對蘇九兒道:“跟我回家。”
語氣雖然平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和反抗的威嚴。
蘇九兒隻得乖乖跟著離去,一步一回頭的看著那個坑。徐長豐越過一具具屍體趕到坑前。
他問道:“師傅,你怎麼來了?”
李世幸道:“劍來了。”
他已經來到坑中站在已經昏倒過去的問天身旁。
徐長豐也跳了下來。
問天情況不是很好,失血過多、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他雙眉皺的緊緊的。那柄劍安靜的躺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劍身上的斑斑鐵鏽已經沒了,露出原來的樣貌。是一柄劍身雪亮,樣式簡樸、毫無亮點的三尺長劍。別的不說,甚至都沒有徐長豐那柄佩劍“鳴秋”美觀。隻是此次圍殺事發突然,他沒帶上而已。
院長李世幸對徐長豐道:“把他帶回學院吧。”
“是。”徐長豐點點頭。
高樓之上,紅衣女子忍住了出手奪劍的衝動。她轉過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身邊一動不動靜若入定般的那個“人”,語氣幽然。
“還在就好。”
青尋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小時候跟問天在河邊戲水。問天在河底久不浮出,她心裏很慌,又不敢下水,隻能壯著膽子盡可能的靠近河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河麵上來回張望。結果問天還是不出現,她就哭了,然後問天就突然出現了。她嚇了一跳,一個不穩摔入水中。
水很涼,瞬間就冷透了她的全身,恐懼像溪水一樣將她淹沒,四肢在水裏胡亂撲騰卻無濟於事,身體開始往下沉,如墜無底深淵。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被一個人很用力的抱住,懷抱很溫暖。嗆了好幾口水的她突然就不怕了,也安靜了下來。
被抱上岸後她就一直哭,一直哭。
問天就一直哄,一直哄。
青尋不依不饒繼續哭,哭的問天手足無措、抓耳撓腮一臉囧相。
其實後來不是問天把她哄好了,隻是她哭累了罷了。
她突然醒了過來,眼角還有淚痕。周圍是一片陌生的環境,她望了望四周。突然想起來自己被人抓了,頓時心又慌了起來。緊接著,她又想起了那個女人的背影,頓時心亂如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還是那襲紅衣,鮮豔如血,很是奪目。
青尋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是副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可青尋卻不知道為何打心底對她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那種感覺由心而起,無法言喻,讓青尋不由自主的總是盯著那個女人的臉看。
那個女人沒有說話,也不在意青尋的目光,進屋後找了個地方坐下,與她對視。
兩人目光交接,青尋不知為什麼,突然有種想衝過去抱住她的衝動,被她忍住了。
良久,她才怯生生的開口問道:“你......你是誰?”
女人輕輕開口,言簡意亥的回答道:“你的母親。”
耳邊猶如春雷炸響,青尋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毫不質疑對方的回答是真是假。
又沉默了半響,那女子才開口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青......青尋,是我爺爺給我取得。”
女人沒說什麼,隻是淡淡的道:“我姓薑,你以後有姓了。”
“姓什麼?”青尋問道。
薑儀道:“姓薑,跟我姓。”
青尋微詫道:“跟......跟你姓?”
薑儀點點頭,沒有說話。
青尋噥噥道:“父親呢......不是應該跟父親姓嗎?”
薑儀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站起身道:“你就在這呆著,待會會有人送來吃的。覺得悶可以去外麵走走,我還有事。”說完不再給青尋說話的機會,轉身出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