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曉嫻是個女孩子,可是,小胡瞌睡的時候,仍然保持著警惕。這倒不是因為他要防著張曉嫻,而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大漠的風沙中,危險是無處不在的。
三四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貨車停靠在離Z市不遠的一個小站上,小胡把張曉嫻叫醒一起下了車。
張曉嫻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雖然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可是這時她的心裏甜滋滋的,那種被人照顧的幸福感充斥著她小小的心房。
“強哥,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裏下車?”張曉嫻有些不解,畢竟從這裏到Z市還有二十多公裏的路。
“丫頭!”小胡大概是不想叫她的名字,索性就由著自己高興:“Z市火車站有一夥人,不好對付,為了少點麻煩,我們還是在這裏下車的好。”
“強哥,你以前來過Z市嗎?”張曉嫻撲閃著她的小眼睛問道。
“沒有。我是聽別人說的。”X市後角街上的混混們,把他們知道的東西如數家珍地全盤告訴了小胡。在小胡的淫威下,還沒有哪個人挺得過五分鍾。本來他倒是很想跟那個張曉嫻真正幹一架的,可是,沒想到一下子就著了人家的道,看來以後死都不能跟別人更拚了。
“聽說,Z市火車站有一夥人,連警察都沒有辦法治得了。他們專門對外來人員進行打砸搶。小丫頭,你身上還有多少錢?”小胡人雖窮,但卻並不代表他不愛美,他是想在小站附近找間旅店讓張曉嫻洗洗。
小丫頭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個底,也隻有三四張塊票,她無奈地道:“我就是因為沒錢,才扒的車。這點錢,我還可以一個人吃上三天。”
小胡心裏一緊。三四塊錢吃三天,媽逼的,太可憐了。自己說什麼也要讓她在跟著自己的時候吃個飽,不然良心上說不過去。“跟我來!”小胡不由分說拉著她朝對麵的一間小旅店走去。
店名回家,看起來挺舒服的。小胡進門就看到了一夥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個個拖著個麻袋坐在旅店的小廳裏。老板娘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小胡在門口遲疑了一下,順便數了一數,一共有八個麻袋,然後拉著張曉嫻邁了進去。
“老板娘,給我們兩間房,我們要住店。”小胡朝老板娘叫道。
一直叫了兩次,老板娘都沒答話,臉上更是擔憂。這時,一個頭發染成綠色的小年輕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走到小胡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口氣橫橫地道:“小癟三,哪來的?告訴你,這家小店大爺今天包了,識相的話,趁早給老子滾蛋!”
老板娘這時才回過神來道:“對對對,小夥子,小店今天讓人給包了,你們還是到別處去住宿好了。”
小黃跟在小胡他們身邊,身上的毛就一真豎著。這些人的麻袋裏裝的是砍刀,小胡一眼就看了出來。張曉嫻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她當然也知道這些小混混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扯了扯小胡的衣服:“哥,我們還是走吧。”
小胡本來也想走了的,可是那綠毛小混混這時眼睛盯上了小黃:“慢著,想走可以,把那條黃狗留下來給兄弟們打打牙祭。兄弟們,你們看那條黃狗,多爽啊!”綠毛小混混說著就把藏在麻袋裏的砍刀抽了出來。
“小黃,居然有人要吃你的肉,你自己看著辦吧。嘿嘿!”小胡說著拉起張曉嫻迅速朝門外閃去。
小黃早就憋了一口惡氣,此時後腿發力,一口就咬到了綠毛的手腕上。綠毛吃痛,砍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小黃早已習得逃跑真傳,它可沒有笨到跟七八個拿著砍刀的家夥鬥毆。落地之後就往店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