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峰頂端有一菩提樹,樹下兩人圍著棋盤殺的是難解難分,而大戰正酣之時其中一道人打扮的老者突然開口道;“老友,你可知那一線天後的華嚴宗,是何處?”
老道對麵的是個和尚,一臉的煞氣完全沒有出家人該有的慈悲,反而有如猛虎擇人而噬的凶戾。
凶和尚跟這老道從昨晚開始下圍棋,一直到現在太陽西沉連輸十八把,褲衩都快輸沒了,眼看馬上就要一舉翻盤,卻不想被老道突然開口打斷了思路,頓時氣的直反白眼。
“啊呸~你這雜毛忒不講究,佛爺都特麼快想出辦法贏你了,被你這麼一問現在啥想法都沒了!”
“老雜毛你要是輸不起,那我也下次也不來找你下棋了,忒喪氣!”
說完老和尚,一抬手在棋盤上胡亂搓了兩把搞亂了棋局,又一口濃痰吐在了老道人腳邊,後者不閃不避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顯然是早已習慣了這和尚的粗俗。
眼看老和尚耍賴,棋也下不成了,老道調笑道;“你這家夥,不就輸了幾手麼,你至於麼你?”
“怎麼就不至於?從昨天到現在連贏我十八把,這些年佛爺雲遊得來的好東西全特麼被你給騙走了,一把都不讓我贏你這雜毛心可真黑!”老和尚仍舊氣哄哄的。
老道人收好棋子棋盤,無奈道:“得得得,之前輸的一筆勾銷,不作數行了吧?”
看到老和尚的臉色轉怒為喜,老道人接著數落;“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這般撒潑耍賴,也不怕汙了你血手羅漢的威名!”
老和尚嘿嘿直笑,隻當啥也沒聽著,想起了之前老道人問的那個問題,便開口道:“清虛道兄,你之前問我可知華嚴宗所在何處,不知為何?”
清虛老道涵養很好,然而聽他這麼說也不由的心中暗罵;“這禿驢還真是狗脾氣,之前還一口一個老雜毛,這會兒聽見說輸的不算數了,居然改口叫道兄了,得!咱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清虛撫須歎道:“剛剛突然心血來潮,隨手一算得了六個字,便是【一線天華嚴宗】然而後麵應該還有七個字的後批,卻怎麼也算不出來,所以問問你知不知道這麼個地方”
老和尚哈哈大笑,隨手一指西麵:“我還真知道!周武朝的都城上京城知道在那嗎?”
見清虛搖頭,老和尚笑的更歡了:“從上京城往西橫跨千裏便是南京洛陽,洛陽你總該知道是那了吧?”
老和尚用看土鱉的眼神看著依然搖頭的清虛,感覺頗為無趣;“從南京往西一千多裏隨便找個人問問,都能告訴你一線天在那兒,當年佛爺遠渡無盡之海路過那裏,那裏的風土人情我是最了解的,我告訴你啊....”
還準備接著吹噓自己當年的英雄事跡,卻見唯一的聽眾已經走遠了,老和尚頓時急了,走過去一把拉住他道;“道兄你去那啊?”
老道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當然是回去睡覺了,怎麼難道你還要跟我下棋?”
老和尚一時語噻,雖然自認下棋不是他的對手,但這輸了這麼多次了正窩著火呢,可不能就這麼放他走,看了看清虛消瘦的身子又瞧了瞧自己滿是老繭拳頭,老和尚突然福至心靈然後道;“先不忙,再比一次再走!”
清虛那個鬱悶呐,翻著白眼瞪著他:“你這架勢該不會要跟我掰腕子吧?”
老和尚嘿嘿一笑;“那不能夠,咱換一個更公平的方式比,咱比比誰尿的遠!無論輸贏都為對方辦一件事,怎麼樣?”
看似詢問,實際上從老和尚抓著清虛道袍的力道來看,這完全是你不比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清虛暗罵;“這家夥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的無恥,唉~也罷若不從了他的意,估計再墨跡個把月也別想好好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