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餘學長?”龍研一雙黑黑的瞳仁倏地變大,驚訝的叫了一聲。這會兒工夫老板娘李嬸兒也反應過來了,心說原來這都是熟人呐,趕忙開了櫃台的小門就出來要扶龍研。別看這學長和餘學長隻有一字之差,可這意思卻差大了,要是大家都很熟了或者小女生撒個小嬌都是叫學長的,而隻見過你一麵的又記不住你名字,隻要在那人的姓後麵再加個稱呼就行了。
餘風秀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低著頭在不住的揉著腳腕,柔順的黑發在頭頂紮了一個可愛的包包頭,沒成想這姑娘突然就抬起頭來看他,白白淨淨的一張小臉,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黑邊眼鏡後麵的眸子瞳仁黑漆漆控訴著閃著水光,波光瀲灩的就好像晴天裏學校裏的影月湖。
這誰家孩子啊這麼好玩兒,也沒聽說誰家有這麼大的孩子啊?
然後餘風秀就看見這姑娘瞪大了她那雙湖水似的眼睛,叫了自己一聲“餘學長”。
餘學長?
“哎?你是...”餘風秀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她啊,就覺得這姑娘有點兒眼熟,而且還叫自己是學長。忙跟李嬸兒一起扶龍研起來,李嬸兒麻利的從櫃台裏拖出個長凳子來,餘風秀把她扶到凳子上坐著。
看著這姑娘走路一瘸一拐的,竟然是被自己撞得崴腳了...
“學長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大前天在學校門口中暑的那個,我叫龍研。”龍研在凳子上坐著,一隻腳支撐著地麵,另一隻腳根本就不敢落地,左手不斷地摸著腳腕,腳腕被裙子遮的嚴嚴實實的,隻有她自己知道,那都充血了。
龍研?
順手讓李嬸兒去給找點兒冰塊,餘風秀又想起來了,大前天快中午了,一個學生,還是大四的,提著大包小包,那時候他才剛進校,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車前麵倒了。
那時候她就戴這麼副眼鏡的,又是暈倒了,要不然就這麼一雙眼誰都不會忘記的。
“餘學長來這兒幹嘛...”龍研目瞪口呆的看著餘風秀拿了李嬸兒給他的冰塊,用塑料袋包了,在她身邊輕輕坐下來。“來給奶奶買零食。”,餘風秀小心的抬起她崴到的那隻腳,腳腕紅紅的,腫的很高,餘風秀順手脫掉龍研腳上的坡跟涼拖,然後龍研眼睜睜的看他把自己的腳放在懷裏,又把冰袋放在她腳上輕輕揉著。
腳腕冰冰涼涼的,還有點麻麻的,腳底下踩著的溫熱觸感讓龍研有些微的不自在:“給奶奶買零食...”
“是啊,我奶奶喜歡這家的蜜三刀。”餘風秀看她的腳腕不那麼腫了,拿開冰袋,“好了,起來走走看,應該不會那麼痛了。李嬸兒,給我稱半斤核桃酥,三兩蜜三刀。”
“哎,小餘又過來給奶奶買蜜三刀啊?”李嬸兒把龍研的東西都細細裝進袋子裏提過來,招呼餘風秀,“就買三兩?不怕你奶奶回家打你屁股?”手裏的秤杆晃晃悠悠,一轉眼一大一小兩包零食已經拿毛邊紙包的方方正正的正在封口。
餘風秀大囧:“不是...奶奶有高血壓,喜歡吃甜的也不敢給她吃太多。”頓了頓,字正腔圓的聲音裏隱隱約約的有一絲窘迫:“什麼打屁股,我都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