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譽挑眉,不解她的用意。
“我感覺你並不是真心想講那些話。”她坦白道。
他失笑。自己還真是低估了她,原來她沒說話是在默默地觀察。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他出其不意地說。
“什麼?”
“意思就是,我無意要傷害他人,卻得提防他人危害自己。”
遲曦恩沒有回答,細細咀嚼他的話,發現自己並不喜歡這句話。
“我隻能戴上防備的麵具去應付宋家人,雖然我也姓宋……”他苦笑。
她不知道該安慰什麼,隻是默默站在一旁深思。
“沒事,走吧!”宋譽瀟灑一笑,恢複原先的模樣。他不想再多說一些負麵的話來汙染她的心靈,這種苦,一個人受就好了,沒必要找人分擔。
如果說這個世界需要黑暗,那麼相對的,也少不了光明的存在。
她還是比較適合當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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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保時捷敞篷車在路上平穩地行駛,一麵藍白磁磚所砌成的菱形鏤空圍牆首先映入眼簾,隨著車子的行進,藍白黃三色融為一體,醒目又炫亮。
盡頭處,一棟金碧輝煌的宅邸赫然呈現在眼前。
駕駛敏捷地拐了個彎,流暢地劃了個完美的弧度,絲毫不差正好停在門前。
“當”的一聲,鐵門自動打開,駕駛不加猶豫地開進豪華的大宅裏。
才剛停妥並下車,兩名女仆隨即迎上前。“少爺。”畢恭畢敬地等候差遣。
“不必。”宋譽揮手斥退,對身旁的女伴說:“今天就麻煩你委屈一下。”
“反正我在家也沒事做。”遲曦恩聳聳肩。
嗯,該說她熱心過頭,還是單純無知?
帶她來是萬不得已,既然已教宋新看到,與其事後遲曦恩被找麻煩,倒不如一次解決比較好,但他一定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譽!”
欣喜的女聲打斷宋譽的沉思,那是一名年約五十、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屋簷下的她,看見等待中的人出現後,迫不及待地迎上前。
“媽,您也到了啊?”宋譽一臉驚喜。
“是啊!媽好不容易被邀請,真有說不出的高興!”孫憶怡高興得想掉淚。
宋譽眼眸黯了下來,如果不是他,母親也不必承受這種苦。
當初認祖歸宗的條件便是隻能讓宋譽留下,孫憶怡為了給兒子一個父親和優渥的環境,硬是忍痛與兒子分離,也遵循當初定下的契約,切斷與宋家的往來。
不過有失必有得,她能無後顧之憂地專心經營她的小吃店,並開了不少家連鎖店,現下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老板娘。
俗話說的好:愛到卡慘死!她今生最愛的還是隻有“他”,以及他們的兒子。
偏偏父子兩人總是不對盤,讓她是既傷神又無奈。
孫憶怡興奮地握住兒子的手。“媽好高興你肯來,你來是不是表示願意聽我的話了?”
“我會來是不想讓您被大媽欺負,您別想太多。”宋譽不想讓母親誤會。
孫憶怡深知父子的心結尚未解開,但仍不由得心急。“媽也知道,但……咦?這位是?”孫憶怡突然發現兒子身旁默不出聲的女人。
宋譽這才記起遲曦恩的存在,連忙將她介紹給母親。
“她叫曦恩。”他轉向遲曦恩,對她說道:“曦恩,這是我母親。”
“宋媽媽您好。”遲曦恩點頭。
雖然遲曦恩的嘴不甜,但孫憶怡卻能感覺到這個女孩的良善氣息。
“你叫曦恩啊?真好聽,幾歲了?家住哪?”
“我二十二歲,住在……”
接著兩人就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讓一旁的宋譽看得傻眼。
他傻眼的不是母親與遲曦恩一見麵就熟稔的態度,而是遲曦恩為什麼跟女人相處就變成正常人,不會發生雞同鴨講的情形?差別待遇啊!噢!又想吐血了!
“在仆人麵前聊天不會太放肆了嗎?”一道威嚴的女聲響起。接著,自屋內走出一名雍容華貴的女人,正居高臨下,以睥睨的眼神瞧著他們。
女人的身旁各有一男一女,分別是她的兒子及媳婦。
“就是說啊,還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真像二媽的作風。”宋新嗤道。
“沒錯、沒錯。”吳婷婷附和丈夫的話,一臉的不層。
“真抱歉,一時忘了。”孫憶怡連忙道歉,但宋譽可就不那麼溫馴了。
“她才不是來路不明的女人。”宋譽刻意摟著遲曦恩。“她以後會是宋家的媳婦。”
這句話使在場的人有不一樣的反應──夏惠君有著不屑,宋新夫妻蹙眉,孫憶怡很是高興,至於遲曦恩則仍在狀況外。
“是不是宋家人,你爸看過了才算數。”夏惠君表現當家主母的威嚴。
“他不能左右我的決定。”宋譽毫無懼色地麵對著大媽,頗有挑釁的意味。
夏惠君不予置評,隻是冷冷地轉頭先行進屋。
她實在不喜歡這個處處愛跟她作對的“兒子”,盡管已經相處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