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夢嵐看著沈青棉,最後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裏的淡漠也被暖意代替。“誰?”沈青棉耳朵一動,接著抬起頭就看到了正對著她微笑的楊夢嵐。“十七!”沈青棉驚叫了一聲,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飛奔而去。
然而,她卻忘了腳上仍綁著一根絲線,線的另一端還被花堪折緊緊抓住,於是,可憐的花堪折猝不及防之下便從樹上跌了下來,沈青棉也跑到一半就摔倒在地。
“喵嗚。”剛剛把魚藏好的西瓜一回來就看到眼前這幅景象,忍不住把頭埋進爪子裏麵,真是太讓喵鬱卒了。
“十七!十七!”花堪折直挺挺坐起來,忽而哭忽而笑地大喊起來,“我隻當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夜色淒迷,霧攏煙華。積雪簌簌地從枝頭落下,洛萱兒板著臉,瞪著麵前阻攔著自己的玉修。晚上在花園閑逛的時候,她看見楊夢嵐偷偷溜了出去,想起了早上玉秋他們在花園裏遇見妖怪的事情,心中不禁起疑,誰料到剛出府門就被玉修攔下來。
“師弟這是何意?”洛萱兒不滿地看著玉修,又想起他救了自己一命,口氣又軟了下來,“師弟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幹什麼?”
“屋裏悶,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會碰上師姐。”玉修撓撓頭,“不過還好遇上了。”
“什麼意思?”洛萱兒盯著他問道。
“師叔是好人,師姐也是好人。”玉修勸道,“師姐回去吧!現在你也追不上她了。”
“嗬!”洛萱兒冷笑道,“師弟真是宅心仁厚,那日奮不顧身地來救我,今天又阻止我跟蹤楊夢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妖魔勾結了?”
“師姐這話可就誅心了。”玉修皺了皺眉眉頭,“師叔是玄華上仙的弟子,又怎麼會做出和妖魔同流合汙的事情,那天救我們的人是她,殺了如姬的人也是她。”
“可是每次她都全身而退了。”洛萱兒悠悠說道,語氣不屑,“就算是雲煙師叔也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她偏偏做到了。”
玉修無奈搖頭,“師姐可是怨恨當日玄華上仙收了師叔為徒?”
洛萱兒臉色驟變,當日那一幕在腦海裏回映,從小到大,她都未曾受過如此恥辱,而且還當著那麼多的人。她強按下憤恨,僵硬地笑道:“師弟何意?可是在指責我對玄華上仙不滿?當日上仙雖未收我入門牆,但我隻會怨自己沒有那個命,又怎麼會嫉恨同門?”
“如此便好。”玉修似沒有察覺到洛萱兒的心口不一,開心地走近她身邊,“就知道師姐不是那樣的人,其實禍福相依,師叔作為玄華上仙的弟子也未必是福氣,天下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呢!”他輕聲感慨道,接著又苦笑一聲,這種事情何時輪到自己操心了,況且師叔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兩人並肩而行,明亮月光照射在雪地上,顯得更加清冷。洛萱兒最終還是忍不住疑惑,輕聲問了出來:“那天你為什麼要不顧一切地救我?”
“我有一個姐姐,她也很喜歡穿紅色的衣服,不過後來為了救我死了。”玉修憨憨一笑,“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