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一連三天,沈子航都坐在同樣的桌子,靜靜看著工作的葉茵。
他不習慣也不開心她看他的眼神眼看別人的眼神相同,曾經,她看他時總是熠熠發光,璀璨動人的。
思緒間,他看著她熟稔的將柔順長發束成馬尾。
“搞什麼?為什麼還要來煩我?”她嘀嘀咕咕抱怨著,但走向他時還是笑容滿麵的,“今天要點什麼?”她連喊“先生”兩字都免了。
他凝睇著她,“有沒有時間?我後天要回台灣了,我們聊一聊?”
要回去了?葉茵先是一愣,喉間莫名的又酸澀起來,但他要回去了,還有什麼好聊的!“沒有時間,抱歉。”對,拒絕得好。
他蹙眉,“如果我堅持?”
“為什麼?我們連普通朋友也談不上!”她幹脆將盤子丟到桌上,心情就是莫名的不爽起來。
“錯了,我們不隻是朋友。”
也就是說在他心裏,她比朋友還特殊?可惡,別想惹她哭!她連忙深吸一口氣,“我並不這樣想,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維持兩條平行線就好了。”她不想再去招惹這個傷人於無形的男人,一次就夠她受的了!
“好吧,不勉強。”
“感恩!”她給了他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
她拒絕了,可是他的視線還是一直追隨著她,也靜靜的又坐了一整天。
“莉莎說那個人一連來了三天,肯定又是煞到你的人。”
前幾天放假,今天才回來上班的安妮,趁著沒有客人的空檔,立刻逮住同事聊起八卦。
“別胡說。”葉茵咬著下唇,又看了沈子航一眼。
“這個男人很漂亮,有型、有氣質,最重要的是他看你的眼神不像其他男人,你們認識啊?”她可是很會察言觀色的。
看到她對沈子航一臉興趣的瞧來瞧去,葉茵受不了的轉身往員工休息室走,沒想到安妮也跟了上來。
“抱歉,我不想談。”
“我突然想到了,他是不是上一回你曾經在酒醉後大吼白癡、笨蛋、豬頭加上死娘娘腔的大帥哥?因為他看來還真的有點像女人!”
她嘴角微微抽搐。她有罵得那麼難聽嗎?“我就是不想談。”
看她受不了的走進休息室,安妮才無趣的回到前麵去。
葉茵知道有很多人對她都很好奇,畢竟她一人飛來德國,再加上餘彥他們又被爺爺命令前來這裏暗中保護她,之前他們卻像黑道火拚似的出現在這裏——
等等!她突然感到不妙,餘彥他們對沈子航都很火大,萬一——
“糟了!葉茵,你的那些保鑣又衝來了,還圍著那名大帥哥,你快出……”
安妮的話還沒說完,葉茵已經快步跑出去了。
搞什麼?說人人到!
一跑出員工休息室看到那陣仗,她差點沒昏倒,但她知道自己沒時間昏。
“抱歉,隻是拍電影而已,抱歉!”她連忙以流利的英語向驚慌的眾人解釋,然後再以中文要幾個蹦出來的手下快快閃人。
餘彥跟謝賢可不依,指著一臉淡漠的沈子航,“可是小公主,他……”
“他什麼他!快把人帶走,要不然你們會死得很難看!”
她雙手分別捏住兩人的手臂,再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兩人的臉痛得扭曲漲紅,但就是痛也不敢吭聲,倒是餘彥說了,“可是我們大家都不允許他再出現在你身邊,他傷害過你,害你。:”
“閉嘴,走!”她連忙打斷他的話。
“可——”
“他後天就要走了,懂了嗎!”她氣呼呼的再賞他一腳,長舌!
餘彥再也忍不住痛呼一聲,“噢——好吧。”
好不容易一群顯眼的黑衣人離開,她巧笑倩兮的跟每個人抱歉,卻略過沈子航,可是他哪有那麼好應付。
大腳一伸,他直接擋住她的去路,見她想跨過去,大手又是一伸,把她拉到桌子旁,“為什麼說我傷害過你?”
他還沒有視力退化到看不出來那些人看到他時的仇視與厭惡,那幫人他是帶過的,全是些單純的小鬼頭,相信一定有他不知情的事。
“他們錯了,是我傷害過你。”她抽回手,瞪他一眼。
“你不說,就是要我找他們問清楚?”
“何必呢?我已經是一個在你的人生中無足輕重的人了,何必要把美好的人生浪費在我身上?”
他臉色一沉,“你的話是挖苦還是嘲諷?”
“是真心話!”她懶得跟他客氣了,“不管如何,我們之間就是過去式,一個人不是該展望未來嗎?”
瞪著她氣呼呼轉身回櫃台的身影,沈子航又啜了口涼掉的咖啡,要是她以為他會就這麼算了,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結帳離開,他直接找了一家最近的征信社,委托找出那幫人,那一點都不難,不過一天他的手上已經有資料了。
令他訝異的是,餘彥等人竟是隱身在一家中國餐館裏,穿著侍者的衣服穿梭於老饕中,但他們肩負的是保護華清幫公主人身安全的責任,因此隻要有什麼風吹草動,這群人就會換上黑西裝,成了她的護衛隊。
他熟悉的左右護法就是餐館老板,一看到他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把他請入包廂裏,打算一人賞他一拳,隻是沈子航早已有心理準備,反而先下手為強,先將兩人來個過肩摔後問道:“我要知道你說的那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