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家後,墨尚邰一直沉默不語,他既沒有特別去嗬護牧嵐,也沒有特別去關心她,相反的,他用一種快要噴火的目光瞪著她。
餓暈了?!
她竟然是餓暈了!
沒有好好的吃飯,又熬夜不睡覺,營養不良活像是第三世界的難民,而最令墨尚邰抓狂的是,她和急診室醫生那輕鬆、熟稔的姿態,怎麼,她那麼快就可以和那個醫生打成一片了?!
這是什麼世界!
牧嵐不知道他是在不高興什麼,就算生活作息不正常是她不對好了,她也得到教訓了,何況她又沒有在醫院待太久,也沒有給他添多少麻煩,打了營養針,開了些維他命,急診室的醫生就放她回家,叮嚀她要注意營養的補充,要多睡、多運動、多呼吸新鮮空氣。
他有必要擺張臭臉給她看嗎?
“站住!”當她要走向自己的房間時,墨尚邰終於控製不住的爆發了,折騰了一整個晚上,在急診室搞了四、五個小時,他真的覺得夠了。
“牧嵐,這事還沒有完,你給我講清楚!”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說什麼?”她問,搞不懂他的滔天怒火從何而來。
“剛剛是在幹什麼?”他冷冷指責。
“剛剛?你是說在急診室裏?”
“你和那個醫生在調什麼情?”
“調情?”她張大嘴,詫異不己。“你說我和醫生調情?”
“對!你和那個姓夏的醫生在那打情罵俏的。”他人就在當場。“他要你一有任何情況就再回去複診,還叫你要跟醫護人員講他的名字,如果他不在急診室,還可以Call他過來。”說到後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夏醫生隻是擔心我的情形,因為他比較清楚,所以……”牧嵐覺得自己被冤枉了。“醫生關心病人不行嗎?”
“太關心了吧?”他冷笑。
“你這算無中生有嗎?”
“我隻是不想當白癡!”墨尚邰目光冷峻地看著她。“他不知道我是你老公?”
“墨尚邰——”
“你真的是韓劇看太多了,你以為現在是什麼……”他一直在想她提過的那部韓劇,什麼外科醫生什麼的。“牧嵐,你居然可以餓到暈倒,把自己搞到進急診室!”
她抿唇不語。
“需要我給你請一個保母嗎?”墨尚邰有些諷刺,但又有那麼幾分認真的意思。
“給我請保母?!”
“照顧你啊!”他酸溜溜的道。
“是監視我吧?”
“牧嵐,如果你肯照正常的作息過活,那麼我相信你今天會健健康康的。”墨尚邰認為自己必須使出一些霹靂手段,不然牧家還真以為他是在虐待他們家的公王。“所以從明天開始,有些新的事項你要注意、要去做!”
“新的事項?”她皺眉。
“每天晚上……你必須交一份報告給我,告訴我你今天三餐吃了什麼,一天都做了什麼。”
“什麼?!”她認為自己聽錯了。“你要我向你報告我一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
“就是這樣。”
“墨尚邰,你把這裏當監牢嗎?”
“這裏不是監牢。”他馬上糾正她,因為即使是在監牢裏也不會管這麼多,犯人愛吃不吃隨便他們,他是關心她才幹涉她。“我必須向嶽父嶽母交代,萬一你又昏倒過去……”
牧嵐很氣。才過了幾天逍遙自在的生活,如今卻要回到比婚前更受限製的日子,她才不要!她幹脆離開這裏好了。
“別想!”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不要想回娘家,不要想躲到哪去,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出來!”
“墨尚邰,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牧嵐有種無能為力的憤怒。
“你是我老婆!”
“那我們——”瞧他那副凶相,她忍著把離婚那兩個字吞了回去。
當男人在盛怒時,女人最好是別再去捋虎須。
墨尚邰隻是狠瞪著她。
“寫報告這事太幼稚了。”她必須抗議。“說出去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那你是想做口頭報告嗎?”
“口頭報告?!”她備受羞辱。“你是我的上司還是我的老師?”
“你自己選一個吧!”
“墨尚邰,你一定要這麼汙辱我嗎?”
“我是關切。”
“好!”牧嵐豁出去了。“你要報告,我就每天給你一份報告!但是我先告訴你,墨尚邰,我討厭你!我後悔嫁給你了!”
他的雙手擦在腰上,不回答她任何話,久久——
“說完了嗎?”他平靜說一句。
“說完了!”她咆哮。
“那就給我上床去睡覺!”他也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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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牧嵐每天都會丟一份報告在他的床上,當然是瞎掰的居多,相信他也清楚她是在敷衍了事,但他就是要她這麼做。
很想把他當作空氣,但是每次看到他,她就氣得牙癢癢的,總覺得自己像個缺乏管訓的小孩,才會被他壓製得死死的。
而明知她受不了他,墨尚邰卻開始每天盡可能的早回家,隻要不是不得不出席的重要應酬,他都會推拒,有時他會買很多吃的回來,就擱在大理石餐桌上,他不會硬逼她去吃,不過食物的香味往往能把牧嵐吸引過去。
如果有點骨氣,她應該忍著不吃的,但是他帶回來的東西,不管是小籠-包、湯餃、牛肉飯、韭菜盒子,甚至是韓國的石鍋拌飯、辣炒年糕都是她的最愛,教她怎麼抗拒得了。
她吃了。
趁他去洗澡,或在書房處理公文時,她總會這個偷吃一些,那個偷塞一些進嘴裏,而他從來也沒有說過什麼。
今晚墨尚邰又比平常早些回家,他突然有想看那出令妻子瘋狂的韓劇的欲望,他要看看裏麵的安醫生是何方神聖,可以讓牧嵐迷成這樣。
結果他才從浴室出來,身上隻圍了條大浴巾時,牧嵐衝了進來。
“糟了!”她對著他大叫。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對著他的臉第一次說話,所以雙手環胸,不在乎身上隻有一條大浴巾,他直視著她,等她下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