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吸氣!收腹啊!”
“呼……我已經在拚命收腹了,哎呦,你輕點啊輕點啊,夾到我的肉了!柳卿,你別趁機下黑手啊……啊啊!!”
荊月慘叫一聲,幾乎快要斷了氣,身穿潔白婚紗的她僵硬地站著,腰部那處緊得差點把她的五髒六腑都擠變形了。果然最近不應該吃太多,贅肉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冒出來,要命!等會兒神父問她是否願意的時候她一定要猶豫三十秒,急死阿覺,誰叫他這些日子把她養太好,破壞了她的完美身材。
荊月的臉漲得紅彤彤的,額頭冒著細汗,咬牙切齒地衝旁邊的女人喊道:“男人婆!粗魯!不溫柔!沒人要!”
身為伴娘的柳卿正在檢查她背後的拉鏈,聞言翻個白眼,道:“你是在說自己嗎?”
荊月哼了一聲,昂著頭叉著腰站到鏡子前麵,鏡中的女人身形纖細修長,飄逸的白色紗裙將她的玲瓏身姿完美地表現出來。因為常年的訓練,她的肩部和手臂的線條分外美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十分秀麗,她畫了淡妝,使得眉間的英氣淡化,更多一份女性柔美。
她是特種兵教官,平日裏因為要訓練那群菜鳥,基本上都穿易於運動的軍裝,家中櫃子裏的衣服也頗為中性,沒有半點女人味,她很少像這樣好好地打扮,幸好阿覺愛她到死,一點都不嫌棄。
荊月眯著眼睛,笑得像隻貓,洋洋得意地說:“我可是有人要了,所以,我親愛的柳卿同誌,沒人要的男人婆隻剩下你了,不如今天我把捧花扔給你吧,聽說接了捧花的人就是下一次結婚的人哦。”
“哼,不稀罕。”柳卿不屑。
這時,荊月突然踩著高跟鞋噔噔地跑到窗邊,一把拉開玻璃窗。
“哎,你幹嘛呢?”柳卿問。
荊月沒理她,很歡喜地把自己掛在窗子上,衝著樓下揮手,喊道:“阿覺,你來啦!”
柳卿看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嗯,七點了,新郎的車隊是該來接新娘了。
不過片刻,一個矯健的白色身影猛地從窗外翻身進來,身手極為利落,嚇得柳卿立馬去摸後腰處,那裏常年放著一把槍,即使今天她當伴娘,也仍舊帶著。
不過下一秒,她就怒氣衝衝地吼出來:“黎覺!有大門不走,你爬什麼牆啊!吃飽了撐的啊你!”
黎覺是今天的新郎官,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麵容英俊,好似西方神話中的神祗一般,此刻他正抱著荊月,眼睛微微眯起,透著一絲溫和的笑意,他隨手把窗戶拉來鎖上,然後在荊月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說:“我的月,真漂亮。”
荊月笑眯眯地回吻他一下,隨即看見窗外一個人突然冒出來,臉貼上玻璃窗,很驚慌地喊道:“黎老大,你幹嘛關窗?我還沒進來呢!”
“哦,這不是阿狼嗎?今天當伴郎穿得很帥氣嘛。”荊月衝他擺擺手,笑眼彎彎。
“大嫂,給我開開窗行不?我快貼不住了!”阿狼可憐兮兮地喊。
荊月看看黎覺,黎覺淡淡一笑,臉不紅心不跳地告狀道:“他說我壞話,他對我有意見。”
“沒有!我發誓!我對您絕對沒有任何意見!天地可鑒!”要不是正趴在牆上,阿狼一定會把兩隻手都舉起來以示清白。他哭喪著臉哀嚎,他不就是說了句黎老大今天笑得很溫柔,比平時順眼多了嘛,怎麼就被惦記上了。
荊月聞言,兩手一拍,笑容滿麵地走過去,十分慈祥地說:“阿狼乖,下去吧,這條路不通哦,爬牆的不是好孩子,要從正門上來哦。”
然後,她笑眯眯地嘩啦一聲拉上窗簾。
“啊啊!這裏可是十七樓啊,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啊啊啊!”
荊月完全無視窗外的慘叫聲,牽著黎覺的手走到沙發旁,把他按下去,然後自己十分瀟灑地一屁股坐上黎覺的腿,也不怕把婚紗壓皺了。
黎覺也是特種兵,他和荊月因一次任務而認識,進而成為情侶,交往三年,結婚申請都遞交了四次,終於獲得了上級的批準,沒辦法,誰讓李司令的兒子一直對荊月窮追不舍,李司令為了幫自家兒子追老婆,多次以各種借口駁回他們倆的結婚申請,直到荊月一怒之下去把那小子給狠揍一頓,這才讓那父子倆消停了。
荊月色眯眯地捏著黎覺的臉,吧唧一口親上去:“唔,阿覺的皮膚好滑,捏著好舒服。”
黎覺摟緊她的腰,往她脖子邊上蹭,低聲笑道:“你的也不錯。”
柳卿在一旁看得雞皮疙瘩直起,這兩人總是這樣不分場合時間隨便發情親熱,也不顧及一下別人的心情,真是夠了!
荊月正要說什麼,突然一陣尖銳的嘯聲由遠至近,三人均是麵色一凝,黎覺反應極快,立馬抱著荊月臥倒,隨即巨大的爆破聲轟然響起,整個大樓劇烈震動,煙塵四起,灼熱的氣流像沸水般澆在他們身上,爆炸產生的巨大衝擊波橫掃而來,荊月兩人猛地被掀翻,狠狠地撞上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