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背著受傷的花小曼,一瘸一拐地回了花府的客房院,到了院子中央,支撐不住臥倒在地,轉身將花小曼放好,自己舔一舔傷口,背對著房門睡了過去。花小曼也趴在白虎軟綿綿的肚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啊!”湯業仁推開房門,被眼前的大白虎嚇了一跳,轉身拿起獵弓,拈起一支氣箭對著白虎,藍離山忽然從白虎正麵站起身來,對湯業仁做了個“不要”的手勢,湯業仁放下氣箭,走到白虎近前,問藍離山道:“爛兄弟,怎麼回事?”
藍離山搖搖頭:“不知道。小曼睡在它身上。”
湯業仁走近前來看一下:“哎呀!小曼妹子好像受傷了!這大老虎也受傷了!怎麼回事?”
花小曼趴在大白虎的身上,翻了個身,髒兮兮的臉上掛了一縷微笑,好像做了一個甜甜的夢。
藍離山公主抱起花小曼,將花小曼送到陳舊的床榻上,輕輕地將自己的外套蓋到花小曼身上,轉身關好門退了出去。
湯業仁蹲在白虎旁邊,手輕撫著已經起痂的傷口,白虎腹部隨著喘息上下起伏,藍離山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湯業仁起身問道:“爛兄弟,怎麼樣?”
“無妨,小曼隻是需要休息。”
“那這個大家夥怎麼辦?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好像小曼妹子和它關係不錯啊。”湯業仁看著地上的大白虎。
藍離山點點頭:“幫它包紮傷口。”
……
上午的陽光像一把把利劍一樣,戳進千家萬戶的門窗,但又比利劍柔和溫暖。吱呀吱呀,家家戶戶的房門,陸陸續續地向陽光張開雙臂。草房、土房、瓦房、大宅院,形形色色的居民都走出房門,有些看看自己的雙手,有些左轉右轉看看自己的全身,有些互相摸著對方的臉,熱淚盈眶的,開心大笑的,全部享受著複活的喜悅,他們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大夢一朝蘇醒……
大部分人喜悅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跪地朝天拜謝,感謝上蒼派仙女來救,感謝上蒼讓他們又活了過來。
一瞬之間,似乎全城都在複蘇,慢慢有了生機。
李府家人也都活了過來,家仆,婢女,還有李夫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遊蕩了二十年的幽魂,現在居然還能活回來。
“夫人,太好了!”婢女挽著李夫人的胳膊,激動得淚流滿麵,
李夫人也又哭又笑,流著幸福的淚水:“大家都活過來了嗎……”
“嗯嗯!”婢女含著熱淚,拚命地點頭。
正當大家歡欣鼓舞的時候,李權在的臥室之內忽然傳來一聲慘叫,一幫家仆婢女聞聲趕了過去,李夫人也急急忙忙地,被婢女攙扶著穿過人群,來到李權在房內:“在兒!在兒!”
李夫人來到李權在的臥榻,李權在四肢僵硬平躺在床上,五官扭曲著,似乎是在很努力地動著四肢:“啊——啊——”李權在臉都憋的像燒紅了的鐵,
“在兒,你怎麼了……在兒……”李夫人看到床上的兒子,嚇得擔憂地哭了起來,
李權在毫不理會李夫人的關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活過來!我的手!我的腳!啊——!”李權在扭曲著五官,大喊大叫。
“手……?!腳……?!手腳怎麼了在兒?”李夫人哭著問了一句,雙手同時去摸李權在的手腳,已經僵硬冰涼,“啊?這是怎麼了?”
“啊——!”李權在一聲慘叫,穿透了房頂,穿透了整個李家大宅院,驚得大宅院裏的麻雀撲棱棱飛向天際……
花府也忽然一片嘈雜之聲,哭喊聲歡笑聲,總之都是激動萬分的喊聲,各個跪地望天拜謝,拜謝女神仙救命之恩。
這聲音早已驚動了藍離山和湯業仁,身上已經纏了紮帶的白虎也被驚醒,嘴巴大張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臥在地上。
“怎麼回事?好像有人的聲音?”湯業仁一臉迷茫。
“出去看看。”藍離山直接走出客房院,湯業仁也連忙跟了出去,二人來到其他房間,家仆正在門口朝天拜謝,“感謝仙女救命之恩,拜謝天神救命之恩”之聲不絕於耳,這些人一抬頭看到二人,也傻了一下,眼睛盯著一直在走動的二人。
“奇了怪了!全活了!”湯業仁一直左右看著,跟著藍離山去了花府主臥院的花常輝夫婦處,正看到花常輝也在拜謝仙女,花常輝夫婦一抬頭看見二人,嚇了一跳:“你們是什麼人?”
“哎?花老爺,你們都活了!太好了!”湯業仁喜形於色,大喊道,“雨蝶呢?雨蝶怎麼樣?”
花常輝夫婦這才反應過來:“哎呀!蝶兒!”
……
幾人來到花雨蝶房間,見花雨蝶仍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蝶兒,蝶兒。”花夫人坐在花雨蝶陳舊的床邊,搖一搖花雨蝶,輕聲地喊著,
“怎麼回事?蝶兒怎麼還沒醒?”花常輝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