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凡目送金甲衛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轉身離開。偌大的皇宮內,隻剩下一個人,宮女宦臣早就被遣散。
他穿過皇宮,來到一處山崖前,誰也沒想到,皇宮之後竟然有著這樣一處懸崖。
懸崖下,一片氤氳之氣籠罩,千變萬化,如夢如幻,一會變成農田裏辛勤勞作的農民,一會變成商人四處奔波,販賣貨物,一會變成書生中舉,一路步步高升,身居高位……人間百態盡顯其中。
忽的,氤氳之氣又是一陣翻滾,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化作一頭千百來丈的巨龍衝天而起,直達雲霄,發出無聲無息的咆哮。隨後又重新沉入懸崖,變回來了氤氳之氣。
親眼目睹一切的陳明凡神色不變,仿佛早已經習以為常。這便是大秦帝國遭到仙人覬覦的根源所在,集合了整個帝國氣運的大秦龍脈。
大秦因它而興盛,如今,亦將因它走向滅亡,不存在任何生機。拱手讓出龍脈,喪失國運,大秦必亡。不讓龍脈,仙人之威,凡人豈能抗衡的。
大秦亡國,已成定局。即便是被譽為千古奇才的國師陳明凡,也無回天之力,唯一能做便隻有隨著大秦一同化作劫灰。
轟!
漆黑如墨的烏雲飄來,一陣電閃雷鳴,刺眼奪目的閃電在天幕上劃出一道道裂紋,散發出浩蕩天威。
陳明凡隻覺一陣渺小,就仿佛一隻螻蟻,內心不斷傳出一個聲音,催出他跪下,臣服於這天威下。
他知道,仙人來了。
“大秦國師陳明凡恭迎上仙。”陳明凡對著上空烏雲一拱手,一雙眸子卻無半點恭敬之色,當今世上,也僅有一人能讓他露出恭敬,那便是大秦的開國皇帝。
澎!
一道閃電自烏雲中飛出,擊中懸崖邊上一塊巨石。巨石應聲破碎,四分五裂,濺起的飛石在陳明凡身上留下一個個細小傷口。
烏雲內傳出仙人飄渺之聲。“你為何不拜。”
隨著飄渺之聲的接近,強烈的威壓緊隨其後,壓迫陳明凡跪下。
陳明凡臉色泛白,隻覺雙耳一陣轟鳴,頭暈目眩,這飄渺之聲竟是比起先前雷聲還要可怕。
仙人之威,果然不可抵抗。
陳明凡眼中苦澀,一咬牙,非但沒有跪下,腰杆反倒直上三分了。
義正言辭的大聲說道。“我乃大秦國師,豈可拜你。”
陳明凡有著自己的驕傲,身為大秦國師的驕傲,大秦可滅,其驕傲卻是不能丟。
“哈哈,區區凡人國師,也膽敢忤逆本座。”烏雲散去,顯露出其中人影,劍眉星目,一頭長發飄脫,狂放不羈,下一刻卻是殺機騰騰。
“你可知本座隨時都可以殺你?”
陳明凡兩眼錯愕,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仙人看上去竟然比起他大不了多少,但想到了仙人都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心中也就釋然,不卑不亢道。“明凡自然明白,但國不可辱,今日我所代表的是大秦帝國。”
他既然站在這裏,生死早就被置之度外。生死不懼,何懼仙人。
“好一個大秦國師,倒也不愧千古奇才的名聲。本座再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本座龍脈所在,可饒你不死,甚至收你做弟子也不是不可。”
仙人語氣聽不出喜怒,卻能聽出其動了愛才之心,不僅決定饒陳明凡一條性命,還收他為徒。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說出龍脈所在。
“承蒙上仙錯愛,明凡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