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們讓開!」他怒不可遏的大吼,便將手伸進上衣的口袋裏——
就是現在!
方瑾央心裏響起這個聲音的瞬間,立刻將事先放在皮包裏的電擊棒抽出來,往那家夥身上捅了過去。
「電死你!電死你!電死你!」
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遭暗算,男人猝不及防當場被她接二連三的攻擊給電昏,手中已經扳開保險的手槍啪的一聲,驚險的掉落到地板上幸而沒有走火,還向前滑行了好幾公分。
和宣文承對打的三人壓根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全都呆愣了一下,宣文承把握住這個機會,立刻予以三人迎頭痛擊。
不一會兒,他已經迅速擺平了那三個家夥,眉頭緊蹙的朝她走了過來。
他停在她前方不遠處,先低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手槍,再看向被她電昏的男人,然後才抬起頭來看向她。
方瑾央覺得他此刻應該要咧嘴大笑,因為每次她有比較大膽的舉動,都將他逗得樂不可支,怎麼這回他的表情卻那麼嚴肅,讓她覺得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
「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他沒有回答,再度舉起腳步走向她,伸手猛力將她擁進懷中。
「不準你再有這麼驚險的舉動,聽見了沒有?」他咆哮的對她吼。
方瑾央呆了呆,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怎麼了?」她一臉不解。
她剛剛有做出什麼驚險的事情嗎?怎麼她都不知道?
宣文承倏然抬起頭來,雙手緊抓住她的肩膀,克製不住的用力搖晃著她。
「他手上拿的是槍耶!」他大吼,「如果槍枝走火,子彈不小心打到你的話,你叫我……你叫我該怎麼辦?」他倏然又將她緊緊擁進懷中。
方瑾央又呆了一下,後知後覺的了解到原來他是在擔心她。她的心一下子漲滿了感動、溫柔與愛意。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她柔聲的安撫他,發現他竟然在顫抖。
她喉嚨縮緊,鼻頭突然發酸,有種幸福到想哭的感覺,不過她隻是用力的回抱著他,並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幸福應該是要笑的。
「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通知警察過來?」半晌後,她輕輕推了他一下。
宣文承抬起頭,深深的凝望了她一會兒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你來打電話,我去看車子裏有沒有用得到的繩索,先將他們綁起來,以防他們在警察到來之前醒過來。」他說。
「好。」
兩人於是分工合作,不一會兒便將四名歹徒結結實實的綁好,現在就隻等警方趕來現場了。
宣文承將方瑾央圈抱在胸前,兩人靠站在車門邊。
他一直將她擁抱在懷中,不許她離開他半步,好像怕自己會失去她一樣。
他抱著她,玩著她的手指,親吻她的發梢,時而將頭輕靠在她肩膀上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時而將唇湊到她臉上,唇上或下巴處輕輕印吻。
他的動作充滿了溫柔、深情與愛意。
有些前來停車場停車或取車的人,會忍不住好奇的停下來看他們,以及被他們綁在地板上的四個家夥,但是他卻依然故我,一點也不在乎有旁觀者出現。
方瑾央始終沒有出聲遏止他的行為,因為她知道他需要用這種方式平撫先前驚見她與持槍歹徒交手所受的驚嚇。
終於,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直起了身體。
方瑾央轉頭看他,隻見他咧嘴微笑的標準表情又回到臉上。
「告訴我。」他開口。
「告訴你什麼?」她問。
「你剛剛那招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防止色狼入侵交戰守則。」
宣文承聞言一呆,倏然放聲大笑。
「哈哈……」
於是,方瑾央知道他已經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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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警察局做完筆錄之後,時間已接近晚上八點。
等他們吃完晚餐驅車回家,已經超過十點了。
將車駛進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他們一點也不必擔心會有意外發生,因為這個住宅區擁有二十四小時保全嚴密守衛。
經過警方初步的偵查詢問,他們得知那四個家夥是受雇於人來綁架宣文承的,而他們聯絡的方式竟然是利用網路。
對方一開始以高額的賞金做誘餌,然後再以為數不少的轉帳訂金引人犯罪。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即使對方要求的是擄人勒索也在所不辭。
對方說能活捉最好,要不然死的也行,所以他們才會帶著槍。
對方說他們不必知道如何與他聯絡,因為他自會主動找他們。
而以他們第一次行動失敗之後,對方便立刻與他們聯係的情況看來,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得知這一點之後,宣文承一直在考慮這個周末的南下台中之行,是否應該延期?他總不能把那些盯住他的歹徒帶回台中,把他未來的嶽父嶽母嚇壞吧?
真是混蛋,到底是哪個家夥想要他的命?想要就自己來呀,搞什麼買凶殺人的遊戲,真是令人不爽到了極點。
「你在想什麼?為什麼從離開警察局之後就一直不說話?」方瑾央等他將車子停進停車格,將車子熄火之後,這才伸手輕輕的碰了他一下。
「我在想這個周末去台中的計畫,是不是應該要更改一下。」他以少有的認真神情對她說。
「這一點我也想過,不過你所想的事情應該不隻有這一件吧?」方瑾央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這段時間他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為了她好、為了不連累到她,他應該快刀斬亂麻的跟她分手比較好?
如果他真敢這樣想的話,她絕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