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韓澈愈看心愈毛,決定閃人為妙,正要離開客廳時,手卻被她緊緊捉住,危機警鈴跟著大響。
“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不好奇是什麼事情嗎?”她笑嘻嘻地說。
“可以不要知道嗎?”當她精神亢奮時他最好別牽涉太多,以免最後不幸都發生在他身上。
“不行,我一定要讓你知道。”用力一扭,將他扯回沙發,雙臂牢牢地鎖住他的右手。
韓澈認命地做好心理準備,等著迎接厄運降臨。
“前些日子我值夜班,本以為又會是無趣辛苦的一夜,誰知道那天晚上我居然遇上了我這輩子最浪漫的邂逅!”說著說著,卓伶仿佛又回到受到衝擊的瞬間,一張臉亮了起來。
韓澈心中的不妙感隨著她眼神的迷蒙,變成一種不安的焦躁。
“他叫唐烯月,是我的病人,是我幫他縫好傷口,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在古時候,這種情形他應該要以身相許吧!不過依他的個性,他可能會冷哼一聲,不屑地瞥我一眼,但我就是喜歡他這種冷傲的個性。他不但長得像我理想中的原型,就連性格也是我最愛的冷漠悶騷。啊!這一定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否則我也不會空白了二十多年就隻為了等他。”她愈說愈陶醉,渾然不覺身旁的韓澈僵冷的臉色。
“你的意思是,你愛上他了?”他冷靜的說,一字一句顯得異常的硬寒。
“嗯,直到那天我才相信一見鍾情。”相對於他的嚴冬,卓伶可說是春風滿麵。
“你說完了嗎?沒事我要去睡了。”他需要時間想想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不行,我還要跟你討論一下進攻模式,怎樣才能一舉攻下你們這種冰男的心?”她的手鉤住他的不肯讓他走。
韓澈不耐的說:“那不關我事吧?”
“你就陪我演練一下嘛!看是要這樣抱,還是這樣摟,最能挑逗你們?”
她開始在他身上毛手毛腳,惹得韓澈更加不悅。
“你就非得這麼主動不可嗎?”
“當然嘍!他可是我等了這麼久的真命天子,我怎能輕易讓他跑掉?再說,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女生主動追求真愛也沒什麼啊!”她不迂腐,一股世俗的觀念對她不構成任何威脅,要就是要了,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呢?
韓澈受不了了,猛一旋身,就將她壓倒住沙發上。慢慢逼近。
卓伶來不及反應,隻能呆呆地看著他愈來愈靠近的俊臉,任憑心髒狂亂地跳動。
就在她不能負荷過高的溫度時,韓澈在她唇前一公分停住,冷冷的說:“你就這樣對他吧,也許有效果。”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一步步那充滿了怒氣。
望著他的背影,卓伶輕撫燒燙的臉頰,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他……是在生氣嗎?
***
“喂,你知道韓澈到底在氣什麼嗎?”
難得的星期天,她不用值班,天氣也好得適合出遊,她把自己關在家裏,跟另一個愁眉苦臉的男人相看兩相厭。
為的就是那個最近反常的韓澈。
“我要是知道,也用不著犧牲約會被你傳喚到這裏,跟著一起唉聲歎氣了。”展翼真是嘔斃了!明明沒有他的事,卻被拖下水,不但要應付陰陽怪氣的韓澈,就連尹大小姐的征召也推拒不得。
“他最近都混到三更半夜才進門,隔天一大早又不見人影,好像算準我的作息故意避開似的,那種被孤離的感覺很讓人討厭。”卓伶哀怨地停在落地窗前。心頭沈甸甸的,有種被拋棄的淒涼。
聞言,展翼竟笑了出來。
“難得你也有憂鬱的時候,你這樣子真像個棄婦,眼巴巴地盼著丈夫回來。可惜望穿秋水,卻隻有一聲歎息。”
“嗬嗬,真幽默!杜先生,如果你嫌自己的心情太high,我很樂意幫你冷靜下來。”卓伶凶惡地瞪著他,話裏、眼底的威脅不言而喻。
展翼立刻識相地收回笑臉。
“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清醒多了。”
“誰管你腦袋清不清楚?我要的是韓澈!你懂嗎?是韓澈!我隻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煩悶地耙過頭發,她幹脆在地板坐下,強迫自己冷靜。
“韓澈是什麼時候開始反常的?”
像個透明人的意殊說話了,一開口又讓展翼嚇出一窩冷汗。
到現在他還是不能適應意殊的來去無蹤。
“讓我想想……”
卓伶開始回想,扣掉彼此在外跟韓澈故意冷落的時間,最近一次的接觸就在——
“啊!”她突然叫了聲,神情愕然地望向意殊,“不會吧?他會在意這種事嗎?”
“卓伶大姐,你想到了什麼?是破案的關鍵嗎?”展翼期待的追問,他想早日脫離苦海。
“上個禮拜我告訴他我喜歡上一個病人,從那之後他好像就變得怪怪的了。”
“什麼?!你居然也有喜歡的人!”
這次換展翼驚呼,他以為她這一生就這樣跟韓澈過了,沒想到會殺出個程咬金,也難怪韓澈要捉狂了。
可是他懷疑卓伶是真心的嗎?還是另有目的。
“你告他唐烯月的事嗎?”意殊的嘴角上揚了幾度,故事是愈來愈有趣了。
“我以為他會支持我,畢竟我們也算是多年的老友了,好朋友第一次戀愛,他也應該跟著高興才是呀!我想不通他有什麼好不滿的?”輕輕搖晃腦袋,卓伶不懂韓澈的心情。
看得展翼忍不住要說話了:“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這麼多年來,你難道不明白韓澈的心意嗎?”
“什麼心意?“她臉上的表情是百分之百的無辜。
展翼本想把實情全盤托出,最後還是忍住了。他深吸口氣咬牙的說:“算了,這種事交給當事人說比較妥當。”
“有話就直說,幹嘛吞吞址吐的?”卓伶咕噥了一句,將心思轉回韓澈冷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