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太陽還沒完全落下,熱氣從地麵上反射,馬路上的行人就像走在加熱的鐵板上頭。

而齊天印更像是銜底被燙著,在大街上一路狂奔,汗水被他甩落在身後的地麵上。

他什麼都看不見,腦子裏一團混亂,胸口也像塞滿了什麼,快要脹破了,他好難受好難受。

奔馳在街道上,夕陽染紅的美麗都市,對他而言卻似乎好陌生,一點都無法提供絲毫安慰。

對,他需要慰藉,在被拋棄的此時,他需要溫柔的慰藉。

不知跑了多久,他來到一個住宅區,抬起拳頭便往某一戶的大門敲去。

那敲門聲像雷擊又像鼓鳴,屋子的主人縱然不方便,也隻好頂著麵膜開門。

她還沒來得及罵人,就被一個全身是汗的男人狠狠抱住。

「好痛!你是誰啊?」莫名其妙被人抓住,邵彩昕咆哮道。

「我要做,彩昕,陪我做……」像是隻野獸,齊天印狂咬著她細嫩的頸子呢喃道。

「喂,死大熊,你輕點!」

聽見熟悉聲音,邵彩昕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咬得痛呼,隻好扯下麵膜,掄起拳頭往他的天靈蓋上用力一敲。

她是個女人,可是鑄造銀器並不是拿筆坐辦公室的斯文工作,她的力氣大得很。

齊天印吃痛,隻覺滿天金星,雙手這才鬆開,癱坐在地上。

他兩眼無神,喘不過氣來,臉色不紅反白。

邵彩昕從未見過他這種模樣,嚇得不輕。

「天印,你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告訴本小姐,我快被你嚇死了。」看他如此失常,她緊張的問道。

齊天印沒有回答,隻是無助的看著地麵。

當了他十年的明友不是當假的,邵彩昕想了想,素手便大大方方的一探男人的禁區,東摸摸西摸摸。

那位「小兄弟」睡得可沉了,要「炒飯」根本沒開火啊!

拉不動他,她隻好在他麵前蹲下。

「天印,你不是來嘿咻的,有什麼事情就跟本小姐傾訴吧?是『RayondeLune』的資金出問題了嗎?還是店裏遭小偷了?」邵彩昕輕啟檀口問道,打算慢慢的問。

齊天印搖搖頭,像是要甩出腦中的怪物。

半晌,他才愣愣地開口,「青霓發現我愛她了……」

邵彩昕聞言,表情古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下不是正好,落花流水皆有意,你就大方示愛吧!」

「不可以,她未成年,現在愛她是變態的行為。」齊天印死命的搖頭,認真說道。

邵彩昕給他一個「幹脆殺了她」的表情,下一秒抬起纖指戳他的眉心,希望把他那些古板的想法驅出腦海。

喲,難得這個男人任憑宰割呢,她要用力多戳幾下。

「像你這樣愛她愛得要死,還要在她身邊默默等她長大的行為才叫變態好不好?愛就愛嘛,忍不住了隻好愛啦,騙自己下愛也不能阻止啊!你一沒壓倒她,二沒誘惑她,已經算是個聖人了,齊大聖人,您可以不用再自責了。」邵彩昕惡整歸惡整,該說的話還是說清楚。

齊天印仍是一臉鐵青。

許久,久到邵彩昕戳得有點累的時候,他才忽然開口。

「她一定是為了躲我這個變態,所以才要去日本的。」

邵彩昕睜大了眼。

「小霓要去日本,不會吧?」

那小妮子也是愛得半死不活,怎麼可能離開他呢?而且,萬一小霓離開了,以後她一定會和這隻大熊打起來的!

齊天印也不想接受,但方才青霓的話和那些文件還深印在他的腦海裏。

「是真的,招生簡章我都看到了,而且她是九號的飛機……」他的語氣極為飄忽。

邵彩昕眉頭一皺,「七月九號還是八月九號?」

「是……六月九號。」齊天印說完,整個人便有些支撐不住。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猛力搖晃,像是要搖醒他一般。

他抬起眼,邵彩昕的臉立刻映入眼簾。

「齊天印,你這個白癡,她再不到四天就要走人了,你現在還在這裏幹什麼?你是嫌時間太多了嗎?你是豬呀,趕快回去留她啊!」邵彩昕又叫又跳,被他氣個半死。

「留她?」齊天印無意識的複誦著。

見他仍恍惚,邵彩昕受不了的長腿一抬,重重踹在他的腹部上。

齊天印一吃痛,趕緊握住她的腳。

「邵彩昕,妳做什麼?」他怒聲質問。

邵彩昕瞇眼一笑。很好,她的工作夥伴總算恢複正常了。

「男人,你的女人要跑了,再三天就不見人影,你慢吞吞的……喂,齊大哥,記得要談前先把『RayondeLune』關起來,不要影響生意啊……喂,你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喔,你的公民教育是學到豬腦裏啦?唉,算了,隨你去吧。」

邵彩昕看他著拔足狂奔的背影,好笑的一歎,關上門回到屋裏。

忽然間看見她的阿娜答,她整個人呆在當場。

哎呀,她忘了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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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留她!

什麼都不重要,唯有留她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