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您說什麼?」周傑倒彈三尺,錯愕地看著親愛的母親大人。

「奇怪?人家不都說練功可以讓人耳聰目明嗎?你居然可以麵對麵都沒聽見我的話,我看你還是少練點比較好。」周母環視偌大的練功房,不滿地睞著寶貝兒子。

堂堂虹月集團的三公子,成天不去公司學習經營哲學,反而一有空就往大陸深山跑,這象話嗎?

「媽,請您說重點,我剛剛沒聽錯吧?」周傑蹙眉,寧可是他耳朵有問題。

「傑兒,今天可是你訂婚的大日子,別練功了,快去準備呀!」周母一想到這事,又笑嗬嗬的拍拍幺兒的肩膀。

她這兒子成天隻知道練功,從小到大所有休閑時間全泡在廟裏,幸好沒被拐去當和尚。但他如今都二十四了,卻連段緋聞都沒鬧過,害她愈來愈擔心他的性向,隻好主動替他談妥一門親事,免得夜長夢多。

「訂……訂婚?今天?怎麼我這個當事人一點都不知道?」他扯住老媽的手臂,真的被嚇到了,平時八風吹不動的莊重穩定全毀了。

「什麼不知道?這事早在你二十歲那年就說定了,現在總算等到對方大學畢業,這麼好的姻緣,當然要好好把握才行。」周母睞了兒子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狡獪。

周傑被嚇得腦袋當機,久久無法思考,隻能呆愣地看著老媽,怎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發什麼呆?快去準備呀!」

「媽,妳是不是在唬弄我?」他瞇眼萬分懷疑這個可能性。

「拜托!這件事證人一堆的,我幹嘛唬弄你?快點!這種事不能遲到的。」周母噙著詭笑轉身上樓。

這事的確證人一堆,隻是當初宣布喜事時,她挑的時段是這小子興匆匆要去廟裏的前夕,這小子有聽進多少,她可沒什麼把握,反正當時他沒反對,就等於同意了不是嗎?嗬嗬……

「訂婚?我居然要訂婚了?」周傑呆呆的走出來,看見總管,順手拉住他,「你知道我今天訂婚嗎?」

「恭喜小少爺,我們等這天等好久了。」老總管笑得合不攏嘴。

他嘴巴張得更大,匆匆回到他的房裏,二十四歲就訂婚?依老媽那說風就是雨的個性,肯定一年內就把他給賣了,不!他要乖乖聽話才有鬼哩!

周傑快速衝澡,包袱啊款款耶!學了二十年的功夫總算派上用場,三兩下輕鬆躲過家人們的監視,逃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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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芝大飯店貴賓廳

「媽,妳真要我跟這種人訂婚?」汪子榆蹙眉,第十次問道,手指頭很沒氣質地敲著桌麵,隱在小禮服下的修長美腿,也不耐煩的打著拍子。

昨天才畢業,今天一早就被送進婚紗店大改造,被折騰了半天才知道她「今天訂婚」,搞什麼啊?

她質問這事是什麼時候決定的,老媽居然拿出記事本,上麵清楚記著某年三月二十九日晚上11:35特地告知寶貝女兒訂婚事宜,而沒天理的是她竟然同意了,還在上頭簽名畫押,這心機深沉的臭老媽,一定是趁她快睡著時幹下這樁渾事的。

於是她淒慘的連對象叫什麼、長什麼德行都不知道,就這樣被訂走了,害她心情糟透了,幸好今天隻有兩家人吃飯,若外頭有一票人等著吃喜酒看熱鬧,她絕對翻臉了。

「呃……再等等嘛!」汪母很怕個性火爆的女兒,在忍耐了一整天後,會壓不住脾氣翻臉,不停地安撫著。

「是呀!是呀!這時間很容易塞車的。」在小學當校長的汪父也笑著替準親家找理由。

汪家全員出動,上自汪老太太,下至汪大哥剛出生三個月的小嬰兒,十餘口人全來當見證。

「有人訂婚遲到,而且超過一個鍾頭的嗎?他們周家有錢就了不起呀?我還沒嫁過去就給這種下馬威,真嫁了,豈不讓人欺負一輩子?」

周家的確有錢到令人眼紅,虹月集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金控財團,涉足的領域極廣,他們擁有的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

但這也意味著階級、拘束和紛爭,哪家大企業沒個大房、二房、三房沒完沒了的,她一點都不希望去當庭院深深的可憐怨婦。

「丫頭別胡說八道,人家可沒這種心態。」汪老太太說話了。

汪老太太和周太太在牌桌上認識,很談得來,早在四年前就替兒孫牽妥紅線,深信他們最適合不過了。

「到現在沒半個人影,甚至沒半通電話說明,奶奶,這些人連妳都不尊重耶!」汪子榆向疼她的奶奶撒嬌。

「說得也是,怎麼連通電話都沒有,該不會……」汪父不認為對方在擺譜,卻擔心出了什麼意外。

「你別觸黴頭。」汪母蹙眉數落老公。

就在大夥胡亂猜測中,周家父母一臉尷尬地趕到了。

「寬泓,發生什麼事了嗎?」汪父一見到準親家,立刻起身。

「邦益,這叫我怎麼說呢?」周父一想到寶貝兒子幹的好事,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汪父急問。

「邦益……是我教子無方,周傑那不肖子……居然逃家了。」周父懊喪的吐實。

他們找了一上午,卻怎麼也找不到人,直到剛剛才接到他由機場打來的電話,那小子居然狠心準備逃往國外,而且還宣稱,在可預期的未來裏都不會回來,他們隻好硬著頭皮來向親家賠罪。

「什麼?逃家?他難道……」汪父震驚的住嘴,不信地看著他。

汪家人一片靜默,所有人都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忽然又像裝了彈簧般倏地轉頭看向當事人,她她……不會火山爆發吧?

「不過請大家相信,我們一定會把那混小子逮回來的,這……訂婚之事能不能稍稍延期呢?」周父努力亡羊補牢中。

「這……」汪母在心中哀歎,小心地瞄了女兒一眼,這親家大概是結不成了。

逃婚?她居然被逃婚了?這教她的麵子往哪擺?汪子榆怒火直竄腦門,火得想扁人,偏那隻逃得比她快,她可沒扁老人家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