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生不了孩子了,哪個男人會要我。就算有男人要我,他媽也不會同意!”
川菜館裏人聲喧鬧,有的人喝酒正喝得盡興,大聲地聊天說笑。隻有她們這桌的氣氛最奇怪。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不就是生不了孩子嘛,肯定能治好的。”周一一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安慰著姚麗媛。
“我知道啊,可不一定能治好。我前男友和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就因為最後我們一起去體檢,醫生告訴我我他媽得了子宮內膜異位症,然後這婚禮就黃了。”本來是個很沉重的話題,不知道為什麼讓姚麗媛一說根絕感覺不到沉重,但是她內心一定是很悲傷吧,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們肯定愛的很深。
“姚姐,趁你現在發現的不算晚,趕緊去治吧,你這麼漂亮,一個人孤老一生可不值得。”周一一皺著眉頭看著姚麗媛,隻能讓她快去把病治好。她年紀不大,對於什麼子宮內膜異位症不了解,能給姚麗媛的隻有這個勸告了。
“這個病,都五年了……”
“五年了!”周一一驚恐萬分的看著姚麗媛,既然她知道這病的後果就是生不了孩子,為什麼還不早點治療呢,“都五年了,姚姐,你為什麼不治啊,這不是在斷送自己的未來嗎?”
“我不想治了,太疼了。”姚麗媛說這幾句話時一直在低著頭,好像有些遺憾,遺憾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有麻藥啊,睡一覺醒來,你的病就好了。姚姐,你不能這樣啊!”周一一苦口婆心的勸導著她,希望她能回頭,畢竟這事關乎到她的一生。
“嗬,先忙工作吧,這事我考慮考慮。”她出人意料的笑了笑,但那笑聲是苦的。
“姚姐……"
"別說了,我去點些飯菜,你等著。”姚麗媛起身走到前台,跟服務員說了幾句話,便又回來了。
周一一不知道姚麗媛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說過之後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能隻是這些話憋在心裏不好受吧,她盡可能往好的方麵想。
晚飯結束後,姚麗媛把周一一的優盤還給她,說:“幫你改好了,你自己再看看吧,三天內把最終的版本交給我,我已經找了封麵設計室幫你設計封麵。”
周一一點點頭,跟姚麗媛打了招呼就走了。
半路上路過一個酒吧,門前圍了許多人。S市是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治安自然也是一般般的,所以某個地方發生群毆這種事都不稀奇。不過,她聽到一聲熟悉的大叫後,也急忙圍了過去。
果然,酒吧門口的人是彭帥和簡瑤,簡瑤的臉上畫著很濃的裝,現在哭得跟花貓似的,她的一隻手摟著彭帥,哭著乞求那些耳朵上紮著很多圓環的男人不要打了。彭帥抱著頭,不斷地大喊:“簡瑤,你快起來!”
周一一看到這場麵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就跑上前去一把推開正在踢著彭帥的男人,那男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幫他們,被推得摔了一跤。他倒在地上的一刻,撞上了門口的一個椅子,好像摔得不輕,嘴裏下意識地發出“操”的音節,手摸著摔疼的地方,又抬起頭來在人群中尋覓把他推倒的人。
待他看到周一一正在扶起彭帥和簡瑤,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難道這就是把他撞倒在地的人?他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一個女孩子撞到的,臉上的羞赫讓他隻能罵上去:“你他媽誰呀,這是我的地盤識相的就趕緊放下人,我還能讓你健全的離開!”
“你他媽又是誰呀!這他媽還是我的人呢,我告訴你,這人沒事我就不追究了,要是有事,你就等著進監獄吧。”周一一本能地罵了上去,隨著事件的推移,她學到的新技能越來越多了,比如罵人,比如打人,進了社會,她才發現這些技能是必須要用的。
男人盯著他們幾個,遲遲不敢上前。周一一見男人有些害怕,便順水推舟,繼續說:“我已經打了電話給我哥,我哥是警察,你要是不相信的話,等著一會兒我哥把你帶走吧。”
像這些小混混最怕的不過是警察,這個耳朵上帶著圓環的男人聽到警察兩個字時後退了一步,周一一得意的笑了笑,知道這男人接下來就該走了,也不等他把退場的話說完就扶起彭帥和簡瑤走了。
那男人的家似乎也在這邊,他走過來惡狠狠地盯著周一一罵了幾句,周一一最討厭別人罵她,直接回過去:“有本事你別走啊,懦夫,縮頭烏龜!”男人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假裝沒聽見,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彭帥一瘸一拐的走著,腿好像被踢傷了,鼻孔也流血了,好在周一一已經幫他止住了血。彭帥有氣無力地道謝:“姐,謝謝,多虧了你啊。”
“沒事,都是鄰居,況且你還叫我一聲姐,我就更沒有理由冷眼旁觀了。”周一一眯起眼睛衝他一笑,恰好看到簡瑤奇妙的臉色,笑著打趣道,“簡瑤你看彭帥這次都為了你受傷了,下次說不準殘廢了,你別在酒吧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