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過架沒多久,他們就和好了,因為當晚霍野蜂發了高燒,秦嘉彌那時才知道他強忍著身體不適在排舞,她還跟他吵,唉,拭著他額上因高溫冒出的汗,她真的快自責死了。
她試著諒解他工作的與眾不同。
或許她也有錯,是她還還不夠了解這行,所以把很多事看得太嚴重了,她應該再學著看開點。
唉,她發現自己的心態跟以往不同了,以前她想,隻要能夠守在他身邊就夠了,現在她會在意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
愛人……好累,她真的感受到了。
“Sad夫人,怎麼看起來無精打辨的?”阿丹端來熱咖啡,關心地問。
“沒什麼,大概是換季的原故吧。”她啜了口熱咖啡,嗯,難喝,淡淡的,幾乎沒咖啡味。
她已經很久沒來經紀公司了,Sad下午臨時要飛香港,護照放在安爵工作室的房間保險箱裏,密碼他又不肯告訴工作人員,她閑著沒事便自告奮勇跑一趟,替他送到經紀公司來。
其實也是想見他一麵,因為他昨夜徹夜排舞,今天去香港,有可能要兩、三天才會回來,他們才剛和好,總覺得有話想要對他說,至於要說什麼,她也沒有底。
看到他自然就知道了吧,說不定什麼也不必說,隻是一個輕輕的吻就足以表達一切了。
“你應該有護照吧?怎麼不一起跟去?”阿丹試探地問。
Sad跟米亞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想必她一定很不好受,搞不好已經感情破裂了,才會這麼鬱鬱寡歡。
“他是去工作的啊,我不想打擾他。”秦嘉彌淡淡地說,不想外人看出端倪。
香港有位癡情的骨癌病危粉絲想見他最後一麵,她是從出道以來一直大力支持他的香港國際歌迷會的忠實會員,經紀公司把這條新聞做得很大,現在已成了港台的焦點,所有媒體都在香港機場等著他現身。
她越來越體會到偶像難為,一定要表現得極為重視每位歌迷,重點是,一定不能結婚,這犯了偶像大忌,搞不好還有不理性的女粉絲為此自殘,所以一定要謹慎再謹慎的處理。
她現在的心已不如當初答應他求婚時那麼堅定了,開始懷疑他真的會在履行完所有合約之後退出歌壇,不會有半點留戀嗎?
絢爛的舞台生命跟平凡的家庭生活,怎麼想也是舞台上的掌聲贏麵比較大啊,以前他渴望安定的家庭生活,可是結婚已經大半年了,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厭倦了吧?
“你來啦。”從外頭進來的安加樂見到她,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急著走的話,到我辦公室坐一坐。”
阿丹等安加樂一走進辦公室,立即對秦嘉彌環抱著雙臂,齜牙咧嘴,狂做顫抖狀。
要不是心情真的很低落,她會笑。
唉,明知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還是得去,畢竟安加樂的父親送了她那麼大的結婚禮金,她說什麼也得對人家客氣點。
經紀公司在大馬路旁獨棟大樓的二樓,安加樂的辦公室視野很好,窗外是綠意盎然的行道樹,水綠色牆麵,白色沙發,灰色大理石地磚,牆上掛著多位藝人的大型沙龍照。
她們在沙發區坐下,安加樂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氣,吐霧,這才睨視著秦嘉彌。
“看到Sad和米亞的緋聞了嗎?”安加樂問得直接。
秦嘉彌看著她,忽然覺得毛毛的,是她叫人去跟拍的嗎?
“他們很要好。”安加樂再加一句。
她是很大而化之沒錯,但也不至於分辨不出好意惡意,像現在,安加樂絕對是出於惡意。
“我知道。”看穿了安加樂挑撥離間的意圖,她才不會讓這女人得逞呢。秦嘉彌輕描淡寫的說道:“Sad說他們在雷揚舞群時就認識了,米亞是台灣人,隻是一直待在香港發展,所以大部份的人都以為她是香港人,他們交情很好,老朋友敘舊而已,沒什麼。”
安加樂不予置評的看著她,又吐了一口煙霧。“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們當時是一對?”
秦嘉彌驚跳了一下,她瞪視著安加樂。
安加樂看著她。“一對戀人。”
她立即被打倒了。
他們曾經是一對戀人?他們,曾經是,一對戀人……這刺痛了她的神經。
他沒有告訴她,他獨獨略過了這個部份沒有提起。
這表示什麼?
表示他們還有藕斷絲連嗎?
所以才會深夜在錄音室單獨相處兩個小時而不跟她說一聲,所以當她事後要求他有所解釋時,他才會那麼不耐煩,因為他根本不想說破他跟米亞的關係……
該死!她怎麼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她老早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才對,雜誌上他那出來相迎的柔和臉部線條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來他是沒有說。”安加樂篤定的下了結論。
“有,他有說!”她在保護他,在保護自己,也在保護他們的婚姻。“他說他們曾經在一起,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們隻是朋友。”
白癡秦嘉彌、笨蛋秦嘉彌,她怎麼會讓自己落入這般可悲的境地?拚命維護著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的老公,她到底是在做什麼?
“是嗎?”安加樂瞬了瞬眼眸。“那麼他有告訴你,有個可憐的女人還天天癡癡的在期盼著他去看她嗎?”
她驚顫了一下。“什麼可憐的女人?”
她想她的臉色一定慘白了,無法抑止的慘白了。
安加樂撚熄煙蒂,抬眼看著她。“他果然沒有跟你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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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加樂的駕駛技術很好,所以即使開得很快,她也不感到暈車。
她們來到的地方叫作“靜心安養院”,在台北郊區,環境很笑,綠樹錯落,草皮整理得很幹淨,樹下的長椅坐著三三兩兩的老人,還有些行動不方便的人坐在輪椅上由護士推著散步。
安加樂拉起手煞車,看了呆愣中的秦嘉彌一眼。
“你認為你所認識的是什麼樣的人?你對他了解有多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安加樂的話令她膽戰心驚,她到底要給她看什麼?
她們下了車,安加樂在櫃台詢問了一下,然後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一座漂亮的小涼亭出現在眼前,涼亭旁有幾株未紅的楓樹,涼亭裏有人坐著在休息,楓樹下也有人在走動。
安加樂停住了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來。
“看到那個女孩了嗎?長得很漂亮吧?”
她順著安加樂的視線望去,看到一個明眸皓齒的年輕女孩坐在輪椅裏,烏溜的長發披在肩上,臉上帶著寧靜的笑容。
“她叫羅友彤,新加坡華僑,是Sad新馬國際後援會的會長,她當初瘋狂的迷戀著Sad,Sad也愛上了她,他們陷入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