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很久之前,佐恩還隻是無名小卒的時候,偶然間遇到了從魔界北域被打散了形體幾近死亡的耶拉德。當時覺得兩界規則的約束,耶拉德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不過到後來他才明白,突破兩界規則的辦法還有一個,就是失去所有力量之後進行穿越。
而事實上,耶拉德正式當年北域有名的劍聖,曾經北域魔王的得力戰將。隻不過據說是被地之王加害,才不得已落入這番下場的。
佐恩在廣場裏隨意的走著,在這片看似普通的廣場之下,無數術式正悄然運作,確保那些企圖攻入大教堂的異族在第一時間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而至於大教堂本部,則是有著十二座聖域級防禦結界保護,憑借這樣的配置佐恩相信完全可以挺過這一戰。
“先到的果然是一群雜魚。”佐恩看著遠處黑暗之中逐漸清晰的重重黑影,一邊說著一邊將長槍甩在身前,鮮豔的紅色槍刃在黑夜中劃出一道紅芒,佐恩暴喝一聲旋即衝進了無數黑影之中。
對於這些等級還不到二等,甚至連人形都無法維持的魔物,佐恩哪裏舍得浪費自動迎擊的術式去消滅它們?更何況更厲害的對手必定在還後麵,這就純粹是當做熱身罷了。
長槍每一次劃出泛著寒氣的紅芒便會將數隻魔物斬作兩段,右眼像是燃燒著青色的火焰一般,一身重甲的佐恩在敵群中進退自如。
遠處,在教堂內部待命的聖騎士們不住的為其歡呼。能夠看到聖騎團的總司令親自上陣的機會可並不多,這位擁有著魔族契約者的上司可是他們的偶像,有他在,這些聖騎士們的工作最少能輕鬆一半。
隻不過佐恩畢竟是一個人,麵對潮水般的低等魔物,他能攔截下來的數量畢竟有限。
但是那些突破了佐恩的魔物們剛剛踏足廣場,整個廣場的地麵就突然泛起耀眼的熒光,上萬道色彩各異的細小光柱爆射而出,全部彙集到石碑頂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七彩圓錐似的。而那些接觸到了光錐的魔物,則在刹那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實力低下的他們甚至根本沒有抵擋的可能。
光錐的頂端則是漸漸凝聚出了一個七色光球,祥和肅穆,但卻不失威嚴的光芒傾瀉下來,漸漸將四周的黑暗驅散,而被這光芒照耀的魔物則是一片一片的化作虛無。
“神聖之輝……自從上次被斯塔茲破壞掉之後就一直處於封印狀態,這不是已經修好了嗎……”身邊的活靶子突然全部消失,佐恩背過長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廣場上的光錐,不由的讚歎,“這東西不愧是能大範圍殺傷的攻擊型防禦術式,用來對付這些雜魚真是太方便了。”
“記載了所有詠唱而形成的自動迎擊術式嗎?”劍聖的聲音再度傳出,他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了這個術式的構成,不過這依舊讓他頗為驚訝,“能夠運作數量如此龐大的咒術,看來設計這個術式的人也必定是個天才。”
佐恩聽罷緩緩走向光錐,伸出手放進其中,頓時感到一陣溫暖從掌間傳來,不由的想起了那個犧牲在兩年前的第五元帥的身影,懷念道:“確實是個天才。”
這樣的防禦結界全世界也隻有這座聖彼得大教堂才有資格和能力配置,因為這裏畢竟保存著整個十字教的根基所在。
聖槍朗基努斯。
一把聚集了所有十字教信徒信仰之力的聖物,但其實說起來也不過是利用這些信仰之力轉化為靈力,以提供給十二座聖域級結界和各州支部防禦結界使用,否則這些超大型的防禦結界僅僅是催動起來就要花費掉正義之盾絕大多數的人力了。
也正是這通過這把聖槍,聖騎士們發現和創作出了許多針對血魔兩族的詠唱,一改曾經人類被兩族打壓的局麵。
“這群雜魚果然對付不了你。”一個聲音突然從佐恩背後傳來,讓他的雙手不由的緊緊握了起來,“上次一別三十多年了吧?沒想到當年懶得殺的你竟然能成長成這樣子,倒是對得起你那個死狀淒慘的師父。”
佐恩緊咬著牙緩緩轉過身,入眼之人是一個戴著灰色哭臉麵具,穿著一身紅袍的人。
“是啊……”狠狠的從喉管擠出一句話,佐恩的獨眼裏殺氣陡然凝聚,一身靈力的壓迫之下就連他的重甲也哢哢作響,“三十四年沒見了,奧茲瑪元老!”
看不出奧茲瑪是什麼表情,隻見濃鬱的血氣從這一刻開始從他的紅袍之下不斷湧出,但奇怪的是它們聚而不散,竟逐漸有著幻化成實體的趨勢。
佐恩自然不會給對方準備的時間,腳下勁力猛然傾瀉,鮮豔的紅色長槍劃破寧靜的光芒,帶著濃鬱的殺氣直直的刺向了奧茲瑪的胸口。
但是就在長槍剛剛刺入奧茲瑪身周的血氣之中的時候,四條青紫色的尖利觸角突然從奧茲瑪的左右刺了過來,其中兩條穩穩的夾住了槍刃,而剩下的兩條則是毫不猶豫的刺向了佐恩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