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培的故事 第十九章 意外相見(2 / 2)

她沒回答,隻是走向了沙發,優雅地坐了下去,那種優雅讓我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用這種姿態生活的人很虛幻,很做作,沒有真實性可言。

我端了根凳子過去,坐到了她的右側,望著她,一用一種既好奇又咄咄*人的眼神。

她隻好緩緩地摘下了墨鏡。

我不禁一個冷顫。這個女人我見過,是在有關曾木可的報道裏,被稱為他母親的女人。也就是,所謂的我的親媽。

“知道我是誰了吧?”

“不知道。你憑什麼覺得我該知道你是誰?”

“對不起。”她的眼睛裏開始閃爍著光芒,那突如起來的眼淚將她的麵容裝飾得楚楚可憐。“我也不想變成這樣,你相信嗎?我是*不得已的。我以為我會死可是沒想到我現在卻可以以這樣的身份生活著……”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鄙夷地望著她,越看越覺得她矯情,越看越覺得她虛偽,為什麼大白天地跑來說這些,你過得好就過你的好日子去吧,幹嘛裝出一副可憐相,我又不能給你什麼!

“培培。”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並且這麼親切的叫我。我立刻收回了手,對她一陣訓斥。“別動手動腳的,你認錯人還是吃錯藥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走吧!”

“我是你媽啊……”她已經哭得聲淚俱下,眼看著就快要攤倒在沙發下時,雙腿一跪,然後拉著我的衣角說著求我原諒的話。我受不了麵前的情景,但是我的驕傲幫我承擔了這一切。

“你胡說什麼,我媽還在我老家呆著呢,你算哪門子的媽!我看你是有神經病吧,怎麼你們院長沒把你看好,讓你到處興風作浪呢!”

“夫人,你沒事吧?”那個斯文男人衝了進來,不能忍受他高高在上的夫人這麼卑微地祈求別人。

“我沒事,你先出去。”

“可是……”

“出去!”

“等等!”我叫住那個乖乖聽話的男人,指了指自己說,“我才是該出去的人。走的時候記得鎖好門,雖然不如你家東西那麼值錢,可好歹還是人家辛苦賺錢買來的東西,記住了啊。”

任她在後麵撕心裂肺的叫喊著我的名字,我冷漠地離開了。

事實上,我曾經想象過我和她見麵的場景,可任何想象都比不上現場這般驚心動魄,我的親娘,我恨之入骨的親娘,我該怎麼對你才好,一耳光扇過去?還是對你破口大罵?可怎麼樣我都覺得不夠,不夠平息我積鬱多年的怨氣。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現在才出現?為什麼不早些出現?在我還希望親切地叫你一聲“媽”的時候?!

走在路上,任風吹刮,這才發現自己麵頰冰涼,我哭了,悄無聲息地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我找了間酒吧,在幽暗地角落裏將自己灌醉,現在,不是讓你來同情我或者是來博取我同情的日子。對,我要離開這裏,去把若秋找回來,她既然都能找到我的家鄉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我一樣可以!

可是,無論喝下多少我還是清醒依然,即使手腳麻痹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身體,我還是沒法抹去今天和她見麵的場景,該死!

我跌跌撞撞地回了胡子那兒,開門的是他的女友,我腳一滑沒站穩,一下子撲到了她的酥胸上。她嚇得大聲尖叫,叫得整棟樓那微薄的牆壁都快開裂了一般。胡子匆忙從衛生間裏跑過來。“親愛的,什麼情況?”看到是我之後,他馬上笑逐顏開,衝上來對我又擁又抱,“嘿哥們,看你喝得!有酒也不叫上兄弟我!不夠意思哦!”我來不及回他,隻覺得胃裏一股暖流呼之欲出,他貼心的女友扔來一個大塑料桶,我今天嚐下的苦辣酸甜便全在裏麵了。

吐完之後我便清醒了過來,急忙抱歉,說自己明天就走,改日再聚。他摟過我的頭悄悄地說:“事實上,哥們我真不好意思,我媳婦她正在旺盛期,一日不消停,實在不便啊。”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胸膛,“我明白,理解!”於是我倆心照不宣,各就各位去了。

第二天,我將胡子的家收拾妥當,當作是我對他一日收留的答謝,之後便開門離開。

結果,眼前的場景讓我本來舒暢的心情頓時鬱結起來。隻見門外,曾木可靠在他那白色坐騎上,正紅眉綠眼地瞪著我。

這神經病又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