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PVC板製成的吊頂、簡約LED吊頂燈,以及火災報警器,這是楚弈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到的影像。
隨後,他便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嗯……床上?
猛的坐了起來,快速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裝飾很豪華的房間,地麵鋪著地毯,沙發、茶桌、冰箱、電視、空調等家具家電應有盡有。
溫暖如沐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傾灑了進來,在地上留下一片微微有些刺眼的光影,使得這個像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的鏡子似的房間變得更加通亮、幹淨。
這是一個……病房?
楚弈皺了皺眉,床頭邊的護士呼叫器按鈕和掛點滴的設備提醒著他這並非是一個酒店的房間,而是一個醫院的看護病房。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和公司同歸於盡了嗎?
怎麼會躺在這裏?
剛剛才恢複運轉的大腦差點又短路了,因為他明明記得自己和公司總部同歸於盡在一場毀滅性的核爆炸之中,自己現在卻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一家醫院的病房裏。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死後的世界也和現實世界差不多?
楚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隨後,他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因為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疼痛,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死,還好端端的活著。
這怎麼可能?!
楚弈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公司留了最後一手,那是足以將一座東京城瞬間夷為平地的核爆炸啊,就算他的身體強度是究極級別的,在念力被消耗到最薄弱的時候,也決計不可能逃過這場劫難。
可事實上是,他還活著,毫發無損的活著,準確的說,也並不是毫發無損,畢竟現在身體的虛弱他是能夠感覺到的。
“活著,我居然還活著!”
在微愣神了片刻後,一絲五味雜陳的笑容便在臉上浮現。
隨後笑聲慢慢變味,開始變得陰邪、殘忍、亢奮,最後演變成了癲瘋的狂笑,肆意宣泄著他那被壓抑了十幾年的仇恨,此刻的他像極了一頭極度危險的野獸。
十八年了!
六歲的他被人販子拐走賣到世界地下組織即所謂的公司已經過去整整十八年了,除了自己的名字,他對自己親人的信息,什麼都記不得了。
這十八年來,他每天遭受著非人的折磨,公司完全將他當成實驗小白鼠對待,貼上了對應的編號,對他進行各種藥劑試驗,強行開發他的大腦和身體機能。
死神沒有一刻是離開過他身邊的,因為每一次藥劑試驗都隻會是兩種結果,要麼死亡,要麼承受住莫大的苦楚活下來。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摧毀公司,殺光公司裏的所有人!
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了,公司將他打造成了最強的全能究極戰士,而作為回禮答謝公司,他便親手將其埋葬。
在公司所有人為成功打造出他這個究極戰士歡呼雀躍的時候,他朝他們露出了嗜血的獠牙,展開了毫無差別的血腥屠殺,公司高層怎麼都不敢相信,他們會死在他們自己一手打造的傑作上。
多麼的諷刺,多麼的痛快,多麼的過癮!!!
楚弈深深的沉迷在複仇的快感之中,突然,他的笑容凝固,頭劇烈的疼痛起來,一湍記憶在劇痛中自大腦裏快速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