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守陵少年
“一!二!……三!……”一片石頭砌的演武場上,一群少年少女拍著整齊的方塊隊形,隨著隊形旁一個中年男子的口號做著同一的動作。演武場的一個角落邊上的一棵樹下,一個瘦小的少年躲在樹後麵,望著場上的人們。“好,停,休息一下。”演武場上的少年少女們如解放般一股子都坐到地上,揉著發酸的肌肉。躲在樹後麵的少年缺緊張了起來,因為有三個少年從演武場那向他走了過來,他希望樹能擋住自己的身體,但樹幹太小根本擋不住。“喲!這位大爺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到咱這活人這麼多的地方來~”三個人停在少年麵前,調侃這他。少年沒說話,而是死死盯著站在中間為首的人。“盯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那些死人!”被盯著的少年惱火了,伸出右手向少年抓過去。少年剛想一手拍開伸過來的那隻手,那隻手卻突然加速,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臂,少年剛反應過來,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被一個過肩摔砸到了地麵上,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讓他不禁蜷縮了起來,卻沒有吭一聲。“疼就喊出來啊,反正你就是一個廢物。”動手者反而在一旁譏笑著他。“哈哈……”兩旁的兩人也跟著在笑。“你們在幹什麼!”剛才在演武場上的喊口號的中年男子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向這邊走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年,隻是皺了皺眉,便轉向那三個少年:“還在這裏幹什麼,回去訓練!”“是!”三個少年應聲小跑了回去演武場上。中年男子站在蜷縮的少年身旁,卻沒有去幫他的意思,道:“別裝了,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回到你的地方去,別再到這裏來了,否則他們不動手我也要動手趕你了。”聽到這話,蜷縮在地上的少年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慢慢向演武場外走。“隻能怪你的父母生了這麼個沒用的家夥了。”中年輕笑了一聲,轉身往場內走,邊走邊喊:“都起來,列隊,繼續訓練!”少年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腳步頓了頓,便緩緩離開了這個演武場。隨著夕陽的餘暉,少年離開了鎮上,沿著鎮外的一條小道走去。遠處一塊耕地旁邊,一位婦女站在小道邊上對著少年招手,等他走近了才說:“快點回來吧,不然飯菜都涼了。”耕地的旁邊有兩間茅草屋,婦女牽著少年的手往茅草屋走了。少年望著那兩間茅草屋,那是他的家,或者說是父母的屋子,而他卻不屬於這裏。婦女看出少年的心情不好,對他說:“心情不好麼,要不今晚就在家裏住下吧?”少年沒搭話,搖了搖頭。婦女輕歎了一口氣,帶著少年推開門進去。少年掃視了屋內一下,還是那麼一點沒變,一張飯桌,四張凳子,一張舊床,他還記得那床一坐上去就會發出吱吱響聲,角落還有個貌似灶台的物體。進入屋內的時候灶台旁邊正好的有個中年男人端著一個碗從一個被煙灰熏的黑黑的鍋裏打出飯。中年男人聽到響聲,說道:“回來啦。可以吃飯了。”婦女拉著少年坐下,中年男人盛著飯過來一起坐下。少年抬頭望向盛飯過來的中年男人。婦女是少年的母親,這個便是他的父親了,看著父親頭上已經有了白發,少年低頭默默吃完了飯,跟父母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茅草屋。少年剛關上門離開,婦女就放下碗低聲抽泣起來。中年男人也是重重歎了口氣,道:“吃飯吧、”少年順著那條邊上的小道繼續走下去,等到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之後。他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前方——一大片的墳墓!少年叫莫痕,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五年前他被測試出沒有一點的習武的天賦,就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沒有痕跡。莫痕生活的這片大陸叫神棄大陸,大陸上本來有兩個強大的帝國,因為兩大帝國之間的不斷戰爭,最後都變的落魄,消逝。莫痕所在的地方,就是曾經兩大帝國邊界的交彙處,也是曾經的戰場,這個小鎮叫風靈鎮。這片大陸崇尚武力,有兩種修煉之人,控靈師和武者,同樣是修煉之人,控靈師與武者不同的地方就是修煉者的本身,控靈師的身體無法容納太多的天地靈氣,需要借助外在的力量把天地靈氣彙聚起來戰鬥。武者的身體強大,把天地靈氣壓縮在自己人體內,是自己的人體變的強大,戰鬥時把壓縮的靈氣外放戰鬥。大陸上有著許多強大的勢力,每隔幾年就會有專人到地方尋找新生的修煉者帶回到自己的勢力所在培養。莫痕十歲的時候便在來到風靈鎮的幾個勢力測試中獲知,自己完全沒有修煉的天賦,一丟丟都不沾邊,其他與他同年的少年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天賦。本來就貧困落魄的家庭更加抬不起頭了,父母帶著他到了鎮外的耕地上,靠著種糧為生,父母也是被人嘲笑著生了個廢物,父親莫傑卓靠著幾十年的關係,好不容易給莫痕找到一點事做,就是在鎮外遠處的一座陵園中當一個守陵人,陵園中的陵墓很多,有曾經戰死在這片土地上的兩國戰士,也有鎮上的村民。人們隻有到陵園裏來祭拜的時候才會看到想起這個廢物少年。望著陵園門口的一件茅草屋,莫痕自嘲的笑了笑,這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吧。難怪白天演武場上的三人譏笑他到活人的地方去,莫痕五年來除了回到父母的耕地和跑到演武場去偷看別人練武,就是在這陵園中度過了,除了母親偶爾給他送了一些食物,莫痕平時就在陵園周圍的山上打點兔子什麼來度日,加餐的時候便是有人來祭拜的祭品。一開始的時候他也非常害怕,但時間久了,自己一個廢物,連鬼也不會靠近吧。不知不覺也已經早這幹了五年了,每月得到的一點點的守陵收入也是給了家裏。推開那吱吱作響的木門,屋內的環境比耕地旁的兩間茅草屋更是簡陋,隻有一張幾張長凳拚在一起上麵放上一塊門板的“床”,床上有幾件莫痕的衣服,都是土黃色的,跟他身上穿的一樣,破破爛爛的麻布。地上還有幾隻在覓食的老鼠。“去,去。”莫痕招了幾下手,把老鼠趕走,便倒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屋頂上的茅草。莫痕長相平平常常,放在大街上就是一個路人甲一樣一過就忘,但他卻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和濃濃的眉毛,一頭塊批到肩上的黑發,也因為營養不足和長時間不整理而蓬鬆雜亂,營養不足很明顯的表現在他的臉上,就是晚上也能看到他發白的臉,瘦小的身軀,渾身就隻有一雙大眼顯得炯炯有神。“咕咕……咕咕……”剛躺下一會的莫痕的肚子叫了起來,莫痕伸出左手擦了擦鼻子,吸了一下鼻子,坐起身無奈的歎了口氣,準備出門去看看今天有沒有人來祭拜,自己好搞點夜宵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