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心酸,哽咽地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易姑娘於鍾萬強臨死前,才知他是生父,她何罪之有?魏閹專權,婷婷沒有害人,她滅的全是搶劫殺人越貨的匪幫,讓社稷安寧,讓黎民不再擔心受怕,她又何罪之有?”
陽宵子欲言又止,發不出聲音。
金若鳳右腮也紅了。
南宮忽然感覺用撓腳板的手捂嘴好臭。
劉榮融身子搖晃了一下,感覺頭好大。
郝鎮武頭轟耳鳴,心頭難受。
龔氏叔侄猶如被人打了兩記耳光,感覺滿臉火辣辣的。
“雪山派的門人一直不知朱弘明的真實身份,受騙蒙羞。但李天笑、黃如才從未害人,他們又何罪之有?義軍起事,為何非要石、魏兩家寶藏不可?張獻忠部燒殺搶掠,置民於水深火熱之中;水尚雲、白飛鳳、陸青山、胡寶言等人,算什麼義軍將領?寇振海受命平叛,兩軍交鋒,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連三歲小孩都知道。若他當時戰死,是不是也讓石某找你們報仇?”石劍緩緩移開架在金若鳳脖子上的劍,越說越激憤,聲音越來越大。
劉榮融如被利箭射中,心頭疼痛。
郝鎮武羞愧難當。
龔寒玉臉色慘白。
南宮的腳又癢了,忙蹲地抓撓。
張獻國感覺頭有點暈。
金若鳳垂頭喪氣。
陽宵子又尿褲子,臭氣熏人。
彎月升空,星星伴舞,夜空亮麗,晚風柔柔。
何必多笑了。
無真子直搔光頂。
來夥添手舞足蹈。
龍飄飄鳳眼含情。
令狐安拍拍胸部。
石飛紅長舒了一口氣。
武堅終於鎮定下來。
張良虎激動落淚。
戚娟為止水師太包紮傷勢。
“要說報仇之事,那聶小虎戴綠帽,楊少華被你害殘,淩散安為你誘惑而死,誰來為他們報仇?郝鎮武糊塗複仇,置愛徒恥辱不顧,有何顏麵回武當?我於劉榮融有恩,他以怨報德,如何統領丐幫?陽宵子一靠鍾萬強,二投候賽因,三轉龔寒玉,沒半點自立,枉為一派掌門。”石劍話鋒一轉,戳指金若鳳鼻子,怒罵郝鎮武,卑視劉榮融,憤斥陽宵子。
郝鎮武心頭大疼,老淚縱橫。
金若鳳粉臉由紅轉白,身子搖搖晃晃。
劉榮融長歎一聲,嘴唇蠕動,卻說不出話。
南宮一震之下,又將手塞進嘴裏,感覺鹹鹹的,酸酸的。
龔氏父子,如被人狠擊一棒,暈頭轉向。
陽宵子又苦又氣又無奈,直翻白眼。
彎月成圓,星光黯淡。
龍飄飄飛身而來,與魏秋婷相視一笑。
武堅拍手叫好。
廖培暗讚石家子孫果然厲害。
“十餘年來,你們除了罵我、暗殺我,便是多次搶我所籌的遼東銀晌,你們對得起浴血抗金的遼東將士嗎?你們打著搶奪藏寶圖與易筋寶經的旗號,攏絡武林中人行剌我,迷誘義軍,擾亂我昔日治下子民。我找過你們報仇了嗎?”石劍卻不放過他們,插回寶劍,扳指曆數他們的不是。
金若鳳臉色由白泛青,由青而紫,甚是難受。
郝鎮武無地自容,恨不得找一個狗洞鑽進去。
“啪……”劉榮融自打耳光,頓足捶胸,兩腮紅腫,自己恨自己是睜眼瞎。
龔氏父子全是雙腿發軟,直打哆嗦,暗罵自己不是東西。
張獻國渾身發顫,雙腿發軟,心頭涼氣嗖嗖。
南宮心頭驚濤駭浪,脈搏亂跳。
陽宵子胸悶難受,坐倒在地,差點吐血。
銀輝如水,浮光掠影,湖天一色。
武堅翹指稱讚石劍。
武櫻脈脈含情地望著石劍。
戚娟妙目盈滿了激動的淚水。
曾幾何連聲高呼過癮。
鄭慶興奮得手舞足蹈。
郝雙喜拍掌拍得掌心通紅。
無真子仿佛年輕了數十歲。
來夥添激動得抱起了林靜母子。
賴得出攬著林潔,又親又舔。
“因為金、聶、賀、楊幾家仇恨,你們累死了多少武林中人?張獻忠所部每攻一城,均是屠城,你們不覺得愧疚嗎?陽宵子暗算楊少華,熊百通與聶小虎撕拚慘亡。麵對當時慘劇,劉榮融束手無策,龔寒玉置若罔聞,郝鎮武心中隻有舊仇,金若鳳逃之夭夭、棄子不顧。你們扣心自問,對得起聶小虎在天之靈嗎?”石劍怒斥金若鳳,憤指郝鎮武,大罵張獻國,咆哮龔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