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送葬的各路人馬啞口無言,不由自主了收起了刀劍,生怕金若鳳會因此一刀捅入止水師太的腹部,傷了武林之中最年輕的女掌門人。
武林已是凋零,女俠更是奇缺。
“南宮,回家搔腳癢去吧!”來夥添忽然蹦出一句怪話。
“哈哈……”
各路人馬聞言大笑,笑中含悲。
“死竹杆,你……”南宮氣得呱呱叫,忽然真的腳癢,急蹲地脫鞋,大力抓撓腳板。
“各路英雄,今日之事純屬石某家事,與你們無關,與雄櫻會好漢無關,萬事有石某承擔。石某知道該與這些肇事者作個了斷了。”石劍抱劍拱手,朝前來送葬的武林義士躬身一輯。
他言下之意,便是為了救止水師太,隻能血腥撕拚。
“又要血戰?該死多少人呀?”
各路人馬想著石劍的蓋世武功,又有雄櫻會的好漢相助,他們的心頭都是“格登”了一下。
“石劍,你不這臭尼姑的命了?”王彪聲嘶力竭叫道,心裏倒真是有些恐懼。
“蘭兒,今日我送葬爹娘,可能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今天害你的人,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逃出一人,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你若死了,我會將你骨灰撒於太湖,陪伴我爹娘。王彪等人要死了,絕不會有全身,絕不會有葬身之地。”石劍返身過來,滴著淚水,卻是話語冰冷。
他這回不受威脅,倒令肇事者膽戰心驚。
“有這麼多人陪葬,我死而無憾!”止水師太破涕而笑,含淚點了點頭。
龔寒玉嚇得露出了暴牙。
龔冷月不由自主地退後數步。
張獻國臉色慘白。
劉榮融眼眶發紅。
郝鎮武的腿有些軟。
金若鳳黯然神傷,不自覺的垂下了鋼刀。
他們既拿止水師太威脅不了石劍與雄櫻會的好漢,那麼一旦撕拚起來,己方又如何是石劍、雄櫻會好漢的對手?那還不等於為止水師太陪葬?
“啊……當……”
王彪身後忽然有人出手,一刀捅入王彪後心。
他猝不及防,中刀而倒,架在止水師太脖子上的劍掉落地上。
他一手捂臉,一手舉著忽出暗算的那人,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各路人馬定神看時,暗算之人忽然抓起止水,飛掠而過,落在了石劍身旁。
他分開止水師太,抹去臉上假皮,雖然衣衫襤褸,還似乞丐模樣,露出了真麵目,卻是白揚。
“白兄,謝謝……”石劍緊緊地握了他的手一下。
“石將軍,什麼也別說了,世人皆知你與師太是苦命人。當時,你年紀那麼小,卻也能收養她,那是一段佳話,武林的千古佳話……唉……可惜梅師叔在來太湖的途中,不幸病逝,家師哭暈,都不能來了……”白揚朝石劍躬身一輯,甚是恭敬,卻也是一陣哽咽,道出梅劍花與馬達不能來為石飛揚送葬的原因。
“什麼?”石劍聞得梅劍花忽然病逝,馬達因傷心而哭暈、不能前來的消息,救回止水師太的喜悅,蕩然無存,愕然無比。
“師父……嗚……”魏秋婷聞得梅劍花忽然病逝,慘然跪北,失聲而泣。
“師父……嗚……”對麵的張獻玉聞得梅劍花忽然病逝,也是慘然跪北,失聲而泣。
“什麼?魏秋婷是梅劍花的弟子?”
“梅女俠遺體現在何處?”
“白某奉家師之命,率眾師兄弟北上迎接梅師叔,奈何梅師叔聞得石大俠真的去逝了,痛哭不止,血淚如雨,夜半圓寂……嗚……”白揚慘然而道,淚水滑落。
各路人馬這才明白梅劍花忽然病逝,是因為石飛揚之死,均想情之一物,實在令世人費解:梅劍花既然出家為尼數十年,竟然還在掂記昔日的一段情。
“叛賊,竟敢要脅包某的偶象石將軍?軟飯兄弟,將王彪的婆娘送入軟飯山莊接客。”包二奶忽又橫刀一揮,砍掉了王彪指著白揚的手。
血水橫濺。
龔寒玉嚇得坐倒在地。
張獻國直打哆嗦。
陽宵子當眾尿褲子。
南宮撓腳板的手爭捂嘴巴,生怕驚叫出聲。
各路人馬瞠目結舌。
誰也不會想到竟是號稱武林最無恥的包二奶、吃軟飯二人此時也會靠向石劍?
人質雖然得以解救,但武林中人的心頭又多了一份傷痛。
因為名振天下的一代女俠梅劍花不幸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