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3)

第十章 最美和親

陰沉的天空,冰冷的春雨。

一行人馬行走在泥濘的小路上。

雨滴打在車蓋頂上,發出沉悶的“嗒嗒”聲。

車中坐的是一身素衣的樊茗瑟,還有她身畔的一口尊貴的棺木。

樊茗瑟目光呆滯,不移不動,仿佛靈魂出竅。

不知過了多久,她木訥的俯下身,將臉頰貼在棺蓋上,緩緩閉上眼。

一個月了,沒有他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她的右手逐漸握緊。

那天從黑暗中驚醒,她追問著阿史那魈的下落,人們臉上的悲痛欲絕給了她答案,讓她的心從抱有一線希望變成死灰。

她本來拒絕相信的,直到李博義交給她這個。

右手攥緊。

是護身符,她親手交給他的護身符。

已經被燒的炭焦的、麵目全非的他手中緊緊握著它。

直到人們用力掰開他的手。

也因為它,讓人們不得不確定他的身份,接受他已經死亡的事實。

眼淚慢慢滑落,她強忍住抽泣,無力的控訴,“你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你說你要娶我,現在你拿什麼來娶我?”她悲痛的責備著他,倦極而眠。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姑娘,客棧到了,下車吧。”右勁在車外恭敬道。

樊茗瑟悠悠轉醒,片刻迷茫後轉為清醒。

她撩開車簾,起身步下馬車。

右勁看著樊茗瑟單薄孤寂的背影,悲從心來,溫和恬淡的樊姑娘如今變的麵無表情,行屍走肉,爺,您看到了嗎?

隨便吃了幾口飯,草草梳洗一下自己,樊茗瑟隨即上了床榻,沾枕即眠。

她甘願一睡不醒,因為這樣她才能擺脫現實的殘酷,她才能有機會找到他。

夜,寂靜極了。

一條人影閃進黑漆漆的房裏。

男人立在床前,像以前一樣凝視著床上的樊茗瑟。

俊挺的麵容顯得瘦削憔悴,仿佛大病初愈。

黑眸凝視著她,寫滿深濃的心疼。

隻一個月沒有他在身邊,她竟消瘦成這副模樣。

露出青筋的大手愛憐的撫上小了一圈的美顏,那巴掌大瘦小的臉兒讓他揪疼了心。

她真是該打,黑眸黯然,沒有他的允許,她竟敢把自己瘦成這副模樣。

冰涼修長的手指輕刮著她柔嫩的臉蛋兒,他心痛的責備她。

再深深的注視她片刻,墨眸一閃,輕手輕腳的翻身上床。

他輕輕的摟過她,抱著如記憶中一樣的柔軟嬌軀,聞著沁入他骨髓的幽香,他滿足的喟歎一聲,手臂漸漸收緊,再收緊。

感謝老天,讓他還有機會擁抱她。

他忘情的吻著她的發絲,她的額頭。

他以為,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那突如其來插在心房上的利刃,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害怕和力不從心。

他怕他再也不能守候她,他想靠近她,遠離死亡,卻無計可施。

他一次次在鬼門關徘徊,心中的某種牽掛卻每每阻止他的腳步,直到他病情穩定下來,脫離危險。

大夫說,幸好匕首偏離了心房幾寸,才有幸撿回一條命。

可他卻認為,因為心中牽著她,所以他才能堅強的挺過來。

他動情的吻著她的唇,“寶貝,我回來了…”

唇上的瘙癢讓她嚶嚀一聲,意識混沌中她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感受到了熟悉的懷抱。

樊茗瑟滿足的歎口氣,微笑著更加偎進溫暖的胸膛。

是魈。

她好像好久不曾感受到這熟悉的懷抱了,讓她想念的心都疼了。

魈啊。

唇邊滿足的笑意加深。

魈?

魈!

她的意識陡然清醒,忽地張開美眸。

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樊茗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的碰觸他,“你瘦了。”她有絲哽咽,透過淚眼凝視著模糊的他。

眼眶緒滿的淚水滾落出去,他的樣子漸漸清晰,可馬上,又重新模糊。

阿史那魈也抬起手,輕捏她的下巴,笑語,“你也瘦了。”

他的手好涼,樊茗瑟心疼的拉下他的手細細端詳。

他連手都瘦了。不再剛勁有力,不再火熱無比,他的手,現在幹瘦冰冷。

心疼的將他的大手拉至她臉龐,她閉上眼,小臉緩緩摩娑他的大掌,“如果我成為你的妻子,一定要把你照顧的像以前一樣,剛強健壯。”

阿史那魈動容,“如果我是你的丈夫,我會將你養得白白嫩嫩,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機會像現在這樣瘦弱蒼白。”

一滴淚水從她緊閉的眼睛裏流出,“還有機會嗎?”

阿史那魈唇角顫抖一下,“當然,我說過我要娶你的,不會食言,對我沒信心?”他將她摟得更緊。

樊茗瑟抽噎的搖頭,她伸出手臂,緊摟住他的頸項,將臉深深埋進他的頸間,“我知道這是夢,但即使是在夢裏,我也想成為你的妻子,”她抬起頭,尋找到他冰涼的唇,主動吻住,“讓我成為你的妻子吧,就在今晚。這身子早該在那晚屬於你的,現在卻成了永生的遺憾。”

阿史那魈心疼的回吻她,她的呢喃讓他懂了她埋在心底的痛。

“讓我屬於你,不要再有遺憾。”她睡夢般囈語。

阿史那魈看著緊閉雙目的她,順從她和自己的意誌,火熱的舌鑽進她口中,與她熱烈纏綿。

他熱烈的探索她,她絕望的迎合他。

衣服散落一地。黑暗中粗喘聲和嬌吟聲交織纏綿。

最後,在她的痛呼聲和他驚喜交加的低吼聲中,她終於成了他的妻子

夜,緩緩落幕了。

清晨,樊茗瑟還沒有清醒便覺得渾身酸痛。

黛眉微擰,痛苦的呻吟逸出唇畔,“嗯……”卷睫輕輕揚起,清透的眸子說明她顯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樊茗瑟困難的挪動身子,昨天是受了寒嗎?否則為何她渾身酸痛沉重?

掙紮著坐起身,錦被滑落下來。

裸露的肌膚一接觸到春寒的空氣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樊茗瑟打個冷顫,一低頭,“嗡”的一聲,腦袋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

昨晚的一夜春宵不是隻是她思念過度的夢境嗎?

可為何…她全身****,雪白的肌膚上有著點點紅色吻痕。

最讓她無法忽視的,是雙腿間的疼痛以及床上那抹刺眼的血跡!

這些事實告訴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她的春夢,而是真真確確的發生了!

她驚呆了,腦中混亂極了。

那個男人是他嗎?

可他已經死了!

是她親手為他穿上壽衣,親眼看著他入殮的

!但如果昨晚的男人不是他,那就說明,她被玷汙了?!

一種深沉的恐懼包圍住她。

不,不可以!

她的純真是他的,如果她真的被玷汙了,那她連死都不能!

因為,她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他。

樊茗瑟緊咬下唇,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