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唐曹鬆
尹劭龍腳步匆匆,穿過重重絳闕之後直來到皇帝禦書房前——“卑職見過王爺。”守在禦書房外的侍衛們紛紛行禮。
尹劭龍點點頭,推開禦書房直接覲見皇上。
滿朝文武,也隻有他這個嘉陵王可以不經通報覲見皇上。
很快的,尹劭龍來到皇上麵前——
“臣參見皇上。”
“愛卿快平身。”
“謝皇上!”停了下,尹劭龍開口又道:“不知皇上此番召見臣有何吩咐?”
皇帝歎了口氣,起身繞過大書桌來到尹劭龍麵前——“三日之前邊城傳來消息,侵我中土,不但占領了兩座城池,守城將士更為了護城而犧牲數以千計,再不製止,隻怕會繼續南攻,遲早入侵中土,屆時又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骨肉分離了!”
“李將軍人呢?”
皇帝眉一擰,沉痛的回道:“朕聽傳令卒回報,說李將軍在兩軍交鋒之時,教國女將領一箭取命!”
聞言,尹劭龍半眯起眼
“皇上是說,領軍攻城的是女子?”曾聽過蠻夷女子個個壯碩如男人,除了體態樣貌和中原女人不同之外,更擅長騎馬射獵,十分剽悍。
“不錯,主將確是個女子!”
“皇上可有此女的詳盡消息?”
皇帝搖搖頭。“目前尚無關於這位女將的進一步消息,隻知道她武藝不弱。”
“皇上打算派何人前去收複失土?”
“這正是朕今日召愛卿入宮的目的,愛卿以為朝中有何人堪當此重責大任?”劭龍雖非他手足,卻自幼與他一塊兒長大,如今更是朝中重臣也是他的心腹。
此事非同小可,文臣不足擔此任,而武臣之中皆為朝官,並無沙場征戰經曆。
一時之間,尹劭龍不由得深思起來……
半晌,皇帝率先開口道:“愛卿認為禦駕親征可否?”
尹劭龍想也不想使回道:“皇上,此舉萬萬不可!”
“何以見得?”
“皇後娘娘至今尚無子息,故皇上不宜貿然涉險,一切都應以皇族血脈傳承為重!”
“百姓若流離失所,社稷何以為固?”
“皇上,不如由臣率兵出征!”
皇帝一怔,旋即道:“難道滿朝文武除愛卿之外再無能人?”劭龍自幼習武,本領高強,他更曾在三年之前隨李將軍西征蠻夷,凱旋而歸,實為將才不二之選,但朝中依仗他之處不少,劭龍若出征,他身邊可信之人就少了一個!
“皇上謬讚了!臣並非能人,隻是空有一身武藝的臣子罷了。”尹劭龍淡然地表示。
“愛卿就甭自謙了!是賢才是庸才,朕還分不清嗎?”
“臣失言了!”
沉默片刻,皇帝直盯住他,終究歎了口氣道:“愛卿若離京,朕就像是失去了左右手一般。”他最新君,在前朝老臣眼下,亟需有才能並且足以信任之人,助他建立天子威信。
尹劭龍何嚐不明白皇上心境!
盡管皇上處事有時並不果斷,卻是一位心地仁慈、體恤百姓的好君王!
“皇上隻要秉持一國之君處事之態即可,不必過分憂慮!”
皇帝沒有開口,心口似壓著大石。
“臣答應皇上一定盡快趕走蠻夷,勝利回京!”
皇帝瞧他一臉堅決,忍不住也感染了他的氣魄,跟著振奮起心神——“看來,朕似乎沒有其他選擇!”
“皇上請放心,臣必盡己所能保衛國土。”
“此去路途遙遠,愛卿切記保重自己!”
“皇上也請保重!”
君臣兩人相視而笑,仿佛再大的困境也變得雲淡風輕了。
深夜,營帳裏仍燈火通明。
晁羽手持兵書,正聚精會神地讀著。
這些兵法書冊是在攻城之後所得,她識得漢文,在不經意地瀏覽之後就深深為此著迷。
她本出身將門世家,十五歲就隨父兄四處征戰,如今父兄皆因戰而亡,弟妹尚幼,因此由她承襲將軍之位,帶兵出征。
盡管她年方十八,但首次征戰就一箭取了敵方主將性命,並連得兩城,氣勢銳不可擋,軍中土氣大振,士兵對她無不佩服之至。
然而晁羽領軍之道,僅由跟隨父親和兄長沙場征戰習得,因此對書冊中的兵法變幻之多,奇招詭譎,實感高深莫測,字字珠璣。
如今,連她也不禁深深佩服起這位獨步千古的孫武,深覺自己首度出征便戰績如此輝煌,除了僥幸之外還是僥幸!
今夜紮營在幹達城外,距離此城尚有五十裏之遙,晁羽決定在三天之後一舉攻下幹達城。
驀地,守在主將營外的侍衛匆匆入帳通報——“啟稟將軍,前鋒營營長有要事求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