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為何傷我山家中人!”山仁海朝身前十米外一黑衣人嗬斥道,這黑衣人將黑布包了全身,隻留一雙眼睛在外與山仁海對視,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相貌。
此時雙手各握一把彎刀,刀身沾了血,腳下倒著四五個布衣家丁,這幾個家丁身上各有幾道血紅色的口子,正是這彎刀所為。這幾個口子深淺無差,看得出是一人所為。不深也不淺,深可見肉卻不至於一刀致命,隻會因為流血過多失血而亡。可見這刀上的力度控製十分精妙,來人絕非庸手,又手下留情,因此山仁海才沒一見麵便衝上來。
這天本是山家大少爺山少丘回來的日子,山少丘是山仁海的大兒子,性格和他母親孫若瀾一般,打小性子野,家裏關不住的主,年齡大了些就出門遊曆去了,至今父子二人已經數年未見。前幾日山仁海收到山少丘的書信,說是近幾往家中趕,大概就是今日到家。即將與數年未見的愛子重逢,山仁海很是高興,於是這天連鋪子都沒去,隻是坐在家中等人。此時黃昏已去,銀月升空,不見兒子歸來卻等來這個持刀的不速之客。
“常聞‘仁莊’山前輩大名,今日有幸路過此地特來莊上拜訪山老前輩。”黑衣人身姿不變,淡語道:“至於在下,不過是江湖一無名小卒,劣名尚不足以為大人知曉。”
“哼!客人到訪我仁莊,我山某定然大禮相迎,隻是不知客人為何要打傷我府上家丁?”山仁海重哼一聲,來者不善很是明了。
“‘要事’二字不敢當,隻是聽聞莊上有一本《全心煉氣經》乃是當今世上少有的上層煉氣法門,小子不才想借來觀上一觀。”說罷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卻不見有絲毫敬意。
“大膽狂徒!全心煉氣經乃是我山家祖傳神功,怎會借與你這外人觀看!”這時山仁海身邊一位青衣少年怒道,這人是山仁海的二兒子,山孝權。他大哥性子像母親,他便從了父親,少時好學,處事冷靜,頗有商業頭腦,如今山家許多事情都交由他來打理,已然成了山仁海的左右手。
“既然借不肯,那在下隻好鬥膽硬奪了!”話音落下黑衣人已經挺著兩把彎刀衝山孝權衝了過來,近身便是兩刀。
“以為我山家無人麼!”雙手輕揮,勁氣上湧,兩股陽剛至極的真氣覆在山孝權雙掌上,徒手往那砍來的雙刀迎了上去。隻聽得錚錚兩聲,一對兵刃齊被接下,山孝權雙掌尚不出一絲傷痕。
“《全心煉氣經》果然名不虛傳!”山孝權所施正是黑衣人所講《全心煉氣經》,功法提倡‘以氣為本,身體為次’一生隻求‘聚氣為刃,煉氣為凱。潭中索魚,隻徒空握。攻者利,防者固,一縷罡氣方破盡天下武學!’所修真氣至剛至陽,傳聞山家祖師爺將這功法煉至大成,奈可聚氣為劍,化氣為盾,利可斷兵刃,固可防利箭,名列絕世高手之列!山孝權隻將這功法煉至小成未到也有空手接刃之能!
全心煉氣經固然厲害,黑衣人也絲毫不怕,攻勢不退反是更興,刀光連閃三刀隻殺要害,山孝權運起手掌連連擋下,兩人身手分不出高低,一時之間鬥作一團,互拆數十招不分伯仲。山孝權真氣爆橫,小成之前卻不宜拿來進攻,心有餘力也不能順心如意的使出來,此時踞得防勢與黑衣人持平。
這全被山仁海看在眼中,正想上前助手,院牆之上已多出數十道身影。飛將下來便又與一群家丁戰作一團。山家家丁皆有習武,卻並不高強,與這些精幹的黑衣人相差甚遠,雖數量居多又有山仁海坐鎮也逐個被殺死。
“得想辦法幫幫父親。”山孝權如是想到,稍有分心立馬落入黑衣人眼中。“小子!難道家父沒有告訴你,戰局之中分心乃是武者大忌!”喝罷便是一刀由左至右劃向山孝權的胸口,山孝權先有分心,極力閃避才偏了開來。
“哼!對你這狗賊分心又有何幹!”霎時雙手勁氣更勝,舍了後路強攻上來,隻由守慢慢轉攻,山孝權鋌而走險隻為快些脫離戰局好去幫助父親,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山孝權舍棄所有後路一心隻為進攻頓時使那黑衣人的雙刀招架不來,漸漸顯出敗色。
錚錚又是兩聲,此時山孝權手掌上的力度更加沉重,手掌被擋下,著刀的手卻微微顫動,長久下去黑衣人必然敗在山孝權的手中,當下顧不得多,手上再不敢藏掖,左手彎刀翻上一翻換成反握,再出兩刀,一刀橫劃一刀直刺。山孝權便出兩掌,一掌下拍一掌正迎。
下拍那掌順利將橫劃那刀拍下,後一掌卻突然受阻。隻是黑衣人右手一刀直刺,後左手一刀而至,力道卻比前一刀大了數倍,山孝權以前一刀相同力道去迎自然力道不足,一掌迎不全反退一寸,黑衣人得勢便不輕饒,左手刀又反做正握,由左至右刺向山孝權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