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得很近,蘇皎幾乎能體會到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那種酥酥麻麻的軟軟的感覺。
“……”
宮言闕修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優雅美好的薄唇輕抿,嘴角勾起一絲邪肆的微笑。
他低頭,像是要吻下。
蘇皎反應過來,狠狠地將他推開,驚疑不定地看他。
宮言闕挑眉,上身後退了稍許。
右手撐著臉,歪頭瞧她,淚痣熠熠生輝,笑容明媚而惡劣,警告道:“別這麼看我,隻會讓我想好好蹂.躪你……”
“你……”
蘇皎咬緊嘴唇,暗恨自己那麼沉不住氣,他不過是戲耍她,她卻露了怯。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混蛋!
她興致缺缺地坐回去,也不去看他看什麼書了,將身子團在一起,閉眼睡覺。
宮言闕涼涼掃她一眼,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
她有賊心沒賊膽,慣會嘴上嚷嚷,小丫頭片子一個。
他捧起書,繼續看起來。
隻是麵色竟沒有剛才那麼冷沉了。
看著看著,一個小腦袋突然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宮言闕低頭,卻見蘇皎睡得正香甜,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密密的,瓊鼻挺翹,小嘴紅紅的,怎麼看都像一隻沒有心機的小白兔。
然而她卻能算計到殷無缺,將他的驕傲和善良看得清清楚楚,讓殷無缺那麼一個老江湖都著了道。
蘇家阿皎。
你到底還有什麼樣的秘密呢?
小狐狸。
你真是隻小狐狸。
不過……
宮言闕慵懶挑眉,將蘇皎扶起來,讓她重新靠在車壁上,然後,點了她的穴!
見她一動不動地死死貼著牆壁,宮言闕舒展了緊皺的眉心,輕籲了口氣。
京城。
過城門的時候,宮言闕“好心”幫蘇皎解了穴。
沒一會兒,蘇皎就醒了,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她不是踏踏實實地已經睡了一覺嗎?怎麼渾身酸痛,跟被碾過幾百遍一樣,怎麼回事?
她狐疑地偷瞄宮言闕。
宮言闕正襟危坐,還在看書,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蘇皎百思不得其解,便將問題放下了。
她掀開簾子,發現已經進了京城。
她回過頭,問宮言闕:“你要帶我去哪兒?”
“宮府。”
“你家?”
宮言闕點頭。
算是吧,隻不過他在府中的時間屈指可數,更多時候是替身在那裏。
“殷無缺呢,是不是在你家?”蘇皎比較在意這個問題,她還等著殷無缺救她娘親的命呢。
宮言闕點頭。
蘇皎無語。
這個人又變回了從前那副高嶺之花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奸詐狡猾的混蛋不是他一樣。
……
馬車在宮府後門停下,一個丫鬟給他們開了後門。
宮言闕下車,特意在脖子上圍了一圈狐裘,襯得臉色慘白如紙,弱不禁風。
蘇皎撇撇嘴,裝!
夜將他推進了門,他那潦倒破舊的院子距離後門也不遠,很快就到了。
蘇皎跟在後邊,埋頭亦步亦趨地行著,她可沒忘記,她現在是宮言闕的丫鬟。
剛要踏進院門,突然冒出來一個相貌平庸的侍女,將蘇皎拉走了。
兩人走到無人角落,那侍女對她耳語:“夫人讓你晚上去她那裏一趟。”說著又把一個沉甸甸的金鐲子塞進了她的手掌心。
蘇皎欣然接受,侍女笑著走了。
蘇皎掂量了一下鐲子的分量,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