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賢赫接了電話。
“您好,我是**醫院的宋大夫,是芮恩小姐的家嗎?芮恩小姐的病情,家長應該已經了解,為何遲遲不送她治療。”電話那頭傳來了從深淵裏傳來的聲音,賢赫也被拉進了深淵。
賢赫去了醫院,他極度緊張。
……
他開車直奔鄉下,車速驚人。“這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大叔站在路旁邊,看到急馳而過的汽車。
“李芮恩,李芮恩,我都知道了,回去吧。”賢赫用力地敲門,他知道芮恩在屋裏。門緊鎖,賢赫的手流血了。
“這才是我的家,要回去哪?”芮恩把外婆的照片帶在身上,用手摸了摸,外婆笑得多好看。
“去醫院治療吧?不治療不行的,李芮恩,你有沒有聽到我講話。”賢赫把門撞開了,他看到芮恩,她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我不去,我不會離開這裏的。”芮恩站了起來,手裏拿著照片。
“你在逃避,你知道嗎?”賢赫走了過來,把芮恩緊緊地抱在懷裏。
沉默了一陣,芮恩伸出雙手,為賢赫拭去眼角的淚花。
“我真的不想去?”芮恩轉身,往前走。
賢赫看著芮恩的背影,握緊的拳頭鬆開了。芮恩,治療好嗎?如果是上天的安排,那上天也太殘忍了,你的痛苦,你的無助,我清楚,明白,可是卻幫不上什麼忙。我恨我自己,很恨很恨。
……
芮恩上了山,那一刻,她的心好痛。賢赫哥,我再也回不去了。下雨了,淋濕了她的衣衫。她不撐傘,任雨水衝刷自己的身體,在雨中艱難地走著。路過一個山洞,她撥開了擋著雜草。這個山洞,是那個山洞嗎?是和賢赫哥一起躲雨的那個山洞嗎?
芮恩踩著腳下的雜草,進了山洞。山洞裏有幾個蜘蛛網搭在上麵,有幾隻小蜘蛛吐了條線,飛快地降落,從芮恩的身邊逃走。芮恩躲在一旁,看著那塊大石頭,那塊蓋著泥土的石頭裂開了兩半,早就離開了那個藏著秘密的小洞。芮恩掀開兩塊分開的石頭,手放在泥土上。用手挖土,指尖流血了,血滲入了泥土裏。掀開那兩張小紙片,字跡模糊了,但還能看清寫什麼。“芮恩,一切都會變得美好,不要放棄自己的理想,要堅強,我喜歡你,李芮恩。”賢赫的字跡。
芮恩哭了,哭得一塌糊塗。已經沒有了健康的身體,何來理想,什麼都沒有了,知道嗎?賢赫哥哥。又看了看簽名:“至少還有我,鄭賢赫。”那一刻,她的心像被箭擊中,痛得不得了。
芮恩在自己的小紙片上寫著:“謝謝你,賢赫哥。”把紙片放在土裏,用沾著雨水的雙手把土蓋上。一個人的力量,移來了旁邊的石頭。從頭發上拿下紅色的發夾,放在石頭上。
芮恩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賢赫,答應了進行治療。芮恩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接近終點,黑色的長發不斷地掉發,臉色蒼白。她知道一旦離開這裏,意味著再也回不來。她想在這裏多呆幾天,呼吸一下鄉下的空氣。賢赫牽著芮恩的手,那是一瞬間的永恒。他們沿著曲折的山路往上走,賢赫緊緊地牽著芮恩的手,他怕一鬆手,芮恩不見了,愛情也不見了,幸福也隨著不見。賢赫和芮恩來到山頂,風很大,吹亂了芮恩的長發。賢赫脫下自己的外衣,為芮恩披上。芮恩回過頭,微笑著。那一秒的笑容印在了賢赫的腦海裏,笑得多麼燦爛,多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