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是什麼時候來的?臣妾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啊?”
見他將古卷拾起,我忙上前接過,給他遞了一杯半溫的涼茶過去,最近這幾天,不是因為太後的壽辰,他很少到後宮走動嗎?
許是瞧出了我的不解,慕容辰逸接過茶盞,便徑直做到一旁的踏上。
“朕就是來瞧瞧你,幾日不見你,朕這心裏還真是念想得慌,而且,朕聽聞皇後將太後壽辰的安排全權交給你了,所以,朕也該過來問問進展了。”
聞言,我笑了笑,早就聽說天朝天子乃是孝子,如今看來,倒是假不了。
太後的壽辰原是中秋節前五天,不過,慕容辰逸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就連一直被他外放的慕容辰曦也回了皇宮。
想到這兒,我不由看著慕容辰逸,嘴角微微翹起,朝他說到。
“看樣子,皇上很放心臣妾替太後準備壽辰呀,那若是臣妾這次逗得太後開心了,皇上是否可以應允臣妾一個請求?”
“愛妃有什麼請求呀?難道,是求朕以後都居住在延禧宮了?”
慕容辰逸呷了口涼茶,故作一臉驚異的看著我,似乎,早已猜到我的請求般,那曖昧的眼神,讓我無奈之極。
“皇上,說笑了,後宮姐妹如此多,臣妾怎會這麼不知事,臣妾但求皇上,日後不管臣妾做什麼,皇上都要相信臣妾。”
他聞言,輕不可見的挑眉,嬉笑的神情也冷了許多,我便已經明了,帝王生性多疑,我又怎會有機會得到他的全部信任。
罷了,不過是一些期許,又何必再自尋煩惱,無端生厭呢?
“好了,愛妃你連日操勞,看來是很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改日,朕有時間,再來看愛妃就是。”
“是,臣妾恭送皇上!”
慕容辰逸最終還是拂袖而去,我自知留不住他,唯有起身相送,心中的淒涼卻是更甚以往,或許,我與他之間的鴻溝,永遠都跨不過去。
香馥進來的時候,我還在地上蹲著,她一驚,忙上前扶我起身。
“娘娘,地上涼,你又何必這樣糟踐自己,若是染上風寒,這怎可怎麼得了?”
“無事的,香馥,本宮隻是有些累了,好了,今夜本宮想一個人待著,你不用在此守夜,下去休息吧!”
我順勢拍了拍香馥的手,讓她下去休息,自己卻沒有半分的困意,很多時候,其實,我更希望自己大病一場,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忘記,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香馥終究是離開了,我看著那卷古卷,突然就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飛雪的夜晚,隻是,場景相似,心情卻已經大不相同了。
那個記憶之中的過往,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觸即碎,再也溫暖不了我的心房。
晨起時,香馥匆匆跑來,說是建安嬤嬤有事求見,我心中奇怪,卻還是宣見了嬤嬤。
“奴婢給宸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我一把扶住見禮的建安嬤嬤,對香馥二人示意,邀了她坐於一旁。
“嬤嬤,快快請起,嬤嬤大禮,本宮豈可受得,嬤嬤此來,是太後要見本宮嗎?”
“娘娘,你總是這般客氣,奴婢此次便是奉太後旨意,來宣娘娘去慈寧宮一敘。”
她莞爾,卻不敢落座,隻是,言語之中多了些祥和。
“即是如此,那本宮也不敢延誤,煩請嬤嬤稍候片刻,本宮還要將太後壽辰當天的安排,帶去她老人家過目。”
我說著,示意香馥去取來,我這些日子備下的單子,這才起身與建安嬤嬤一起去慈寧宮。
途中,我雖也打聽了太後召見我的用意,可是,建安嬤嬤向來嘴緊,任我如何打聽,她就是不說,我便也沒了興致。
“臣妾給母後請安,母後吉祥。”
“是宸妃來了,趕緊起來落座吧,曦兒,還不去見過你的宸妃嫂嫂。”
我進去的時候,太後正與辰曦說著話,見我來了,她很是歡喜,忙示意我起身落座,叫辰曦過來向我見禮。
“是,母後,宸妃嫂嫂萬安,曦兒這廂有禮了。”
中規中矩的點頭答應,慕容辰曦轉頭向我見禮,暗中卻扮起鬼臉,我瞧著逗樂,差點便笑出了聲。
太後知她一向如此,倒也不與我見怪,反倒是寵溺的對她搖了搖頭,似乎,也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