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禁院無日頭,我每日翹首以盼度日如年,好似每過上一日我就又長了一歲,好在今日一過距離封妃大典也就兩日了,而明日便是救端木夜出冷宮的日子,倒也不會太讓人難熬啊!
隻是,這幾日裏來,延禧宮的守衛愈加的嚴了,而暗處各宮的眼睛也不少,難免會影響香馥若吟二人行事,好在她二人聰穎,倒不至於被人抓住把柄,我也安然將事情交於她們去處理。
這幾日已接連下了好幾日的雨了,今日難得有些放晴,我便讓人置了貴妃榻與院中,煮上一壺清茶,愜意的躺在榻上享受陽光的照拂。
金色的光芒透過指縫射下來,絢爛奪目,像是閃閃發光的黃金發出誘人至深的顏色,暖暖的溫度打在身上讓人有些昏昏欲睡,我半瞌著眼聽著香馥的彙報,時不時的輕哼出口示意我並未熟睡。
“小姐,按照你的意思我將營救太子爺的計劃稍稍透露了些給皇後娘娘,相信今晚她就會有所動作。”
“嗯,知道了,你密切注意就是了。”
香馥言畢便不再說話,我隻慵懶的應承著,也沒了聲響,一時間,院中寂靜寥寥,就像兩年前的相府,我靜坐,她相伴,香馥曆來就伴在我身旁,不管是紅樓亦或是皇宮,她都守候在我身旁,像個忠誠的影子不離不棄,甚至我有時都分不清究竟我是她,還是她是我?
我素來不喜黑夜,可黑夜依舊帶著它所特有的氣息撲麵而來,我似乎隻是打了個盹,延禧宮內已是燈火闌珊了。
宮門口掛上了紅得刺眼的燈籠,我駐足凝望著它,心不知為何就有些惆悵了,倒不是為了其他,隻是我並非心善之人,亦非多情之人,卻為何總是在麵對慕容辰逸時多有失意,甚至總是說些言不由心的話。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若說是我對他動了情,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可若說是豆蔻年華的念想,那就更無可能了,別說如今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光說藍氏一族滅族之仇,我亦是不可能對他動情的。
“芯瑤姑娘,皇上讓老奴給姑娘捎句話,今夜皇上宿在茹妃娘娘宮中了,就不過來了,皇上讓姑娘早些歇息,無需再懸籠等候了。”
來人是在慕容辰逸近身伺候的穆公公,雖說慕容辰逸貴為當今太後之子,可從小就是這個閹人穆公公帶大的,因此和這穆公公自然親厚,其實後宮就是如此,哪怕是高貴如太後,也不能違背宮規,卻好在太後娘娘素來喜愛慕容辰逸,這才沒導致他們母子間的關係破裂,而慕容辰逸自做了皇上後依舊孝順如故。
說起這天朝太後,那可真是奇女子也,這太後閨名喚作紫妍姍,乃是開國將軍驃騎大將軍的女兒,自小隨驃騎大將軍爭戰沙場,更是立下赫赫戰功,每逢上陣殺敵皆是打得敵軍瞎逃亂竄,大大小小數百場戰役從無敗績。
可終究是女兒身遲早有一日得嫁做他人婦,驃騎大將軍在彌留之際將她召回帝都,從此她便遵循父命學做閨閣小姐,因她自小在軍中長大氣質超凡,在一次偶遇中讓當時還是太子的先皇對她一見傾心,魂牽夢繞。
爾後,先皇力推眾意,執意娶了她做了正宮太子妃,而在之後的皇位爭奪中,她更是一展其驚人的魄力,為先皇識破了眾皇子的陰謀詭計,讓先皇成功登基。
說起來天朝立國至今百年未到,卻足以問鼎三國之首,無不是太後之功勞,她與先皇的事跡更是被當成一段佳話傳頌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