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 3)

「謝謝季少爺。」駕車小哥愉快地接過毛筆,將簽收條折起來放好,然後駕著馬車一路吹口哨回家。

「楊忠!」他若是不找那個女人問清楚,枉生為男人。

「少爺,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楊忠已經把快馬牽來。

「現在就走!」這回季玄棠自己騎馬,發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羅新鎮。

一路上季玄棠都繃著臉,以往楊忠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膽顫心驚,這次卻高興到想要抿嘴偷笑。

他的主子,越來越像正常人。

雖然也有不少人認為他以前那種陰晴不定的個性很有魅力,但他私底下認為,是因為他的環境造成他乖張的個性。如今環境改變,他的個性也就改變,沒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

楊忠是楊總管的兒子,打小在季府長大,可以說是陪著季玄棠一起成長,是最了解同時也最同情季玄棠的人,他沒有什麼願望,就隻希望季玄棠平安快樂。

「喝!」在連續趕了一天的路,差點兒沒有累死身下的馬以後,主仆兩人終於抵達回春堂。

季玄棠跳下馬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回春堂找花橙倩理論。

「花橙倩!」

「季少爺,看病嗎?」

他原本想直接衝進內院找人,沒想到她就站在櫃台後麵算帳。

季玄棠立刻冷靜下來。

「有點小毛病想請花大夫診治,不曉得花大夫有沒有空?」他朝她慢慢走近,在櫃台旁站定,一如那天他無聲無息出現櫃台邊嘲笑她算錯帳,當時她氣得半死,今天生氣的人換做是他,她為什麼還他書?

「如果有病的話,我一定醫。」她手中的算珠撥個不停,似乎不打算抬頭看他。

他伸手壓住算珠,平靜地問。

「心病醫不醫?」說這話時,他的眼神非常認真清澈,就像是成年後的季玄棠和那個小男孩的綜合體,兩個人都是他。

「京城沒有更好的大夫了嗎?」她試著扳動被他壓抑住的算珠,卻贏不了他的決心。

「我的心病,隻有妳能醫,就算換再好的大夫也沒有用。」直到此刻,他才敢對自己承認,說要找她算帳都是借口,他從頭到尾就想見她,隻是欠缺勇氣。

「放開。」她試著不被他的話打動,她都已經答應自己,再也不要和他扯上任何關係,為何見了他還是免不了心動和心痛?

「我不放。」放了她就會像蝴蝶一樣飛走,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像小時候,可以吸引蝴蝶停在身上,她是今生唯一為他停留,也是他唯一想捕捉的蝴蝶。

「你不放,我放。」但對花橙倩來說,她早已放棄對他的夢想,他的世界太複雜,充滿豪門恩怨,遠遠超過她所能負荷。

「橙倩!」眼見實在攔不住她,他幹脆將她一把摟進懷裏,低頭吻她。

花橙倩拎起拳捶打他的背,但他實在摟得太緊,她連想伸手都很困難。

這是她睽違已久的吻,充斥在她耳鼻的,也是她熟悉的味道,此刻摟她吻她的人是季玄棠,她傲慢的情人,也是她想要逃避的對象。

「妳為什麼不留一句話就默默地走,妳不知道那有多傷我嗎?」他之所以遲遲不來找她,是因為他在賭氣,她竟然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他身邊。

「因為我不想留下來看你鬥自己的叔叔,我天生就不是一個愛爭鬥的人。」所以她一旦確定他平安無事,馬上離開京城,看起來很無情,其實是為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