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嬪娘娘!”

容佩瞪著眼睛打斷穎嬪的話,穎嬪被銅鈴般的眼睛嚇了一跳,話都忘了。

容佩放柔聲音說道:“主子,穎嬪娘娘是心疼您,傷心過度糊塗了。欽天監說的都是渾話,萬歲爺已經將欽天監監正給革職了,主子不必理會。”

“萬歲爺呢?”

嫻答應在翊坤宮四處看了看卻始終沒有見到乾隆的身影,容佩怕穎嬪又說錯話惹的主子難受故而她主動開口搶先說道:“萬歲爺難受讓皇後娘娘陪他去休息了,萬歲爺說了,與您相見怕是更加痛苦等您好些了再來看您。”

嫻答應不知被哪句話刺痛了神經終於放聲大哭,隻是眼角卻沒擠不出幾滴淚來。

容佩伸手想要替主子擦拭流下來的淚水,手一揩卻什麼都沒有,她頓時心一驚,這怕是難過的淚水都流幹了啊!

“主子,主子,您莫要太過悲傷,請您顧及自己個的身子啊主子!”

嫻答應張嘴悲傷大哭,口水都拉了絲。

穎嬪偏過頭輕輕的擦拭著眼角,這一幕又讓她想起了當初自己送走小格格的時候。

為什麼呢?為什麼又沒有了一個孩子?為什麼總是留不住?難不成欽天監監正說的是真的,當真是母克子?

不,不會的。

江與彬熬好了湯藥小心翼翼的送到嫻答應床前。

“嫻答應,這是安神補血的湯藥,請盡快服下吧。”

嫻答應頭上戴著顏色老舊的抹額,嘴角一點血色也無,唯有兩條眉毛高聳入鬢。

她低著頭喃喃道:“江與彬,我懷孕七月有餘,你日日為我請平安脈,還是不都是好好的嗎?”

“答應有孕時還算安穩但生產之時微臣雖然參與但隻能在外麵候著不能靠近。隻是聽裏麵的姥姥們說您胎位不正,給您推了一夜的肚子才讓小阿哥降生。”

容佩在一旁附和道:“田姥姥一直說主子胎位不正幫您推腹已有月餘仍未推正,生產時更是推了一夜。娘娘疼痛萬分直到龍胎不動了才生下來,娘娘,奴才覺得此事蹊蹺。”

江與彬看了眼嫻答應,默默的低下了頭。

隻見嫻答應木著一張臉,說道:“可是推腹之事除了田姥姥沒有人懂,去回稟萬歲爺,要嚴查這四位姥姥尤其是這位田姥姥。”

容佩欲言又止,見她沒有行動,嫻答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容佩為難地說:“萬歲爺本來是將這四位姥姥送出宮永不讓她們踏進紫禁城的,但是令妃求了萬歲爺想要讓田姥姥接生,萬歲爺已經同意了。”

“主子,其餘的三位姥姥好查,隻是這田姥姥卻已經被令妃領回了永壽宮。”

嫻答應當即皺起了眉,“令妃?令妃!”

莫不是此事背後就是令妃在一手推動的?

······

出了翊坤宮,江與彬疾步往禦花園的僻靜之處走去,在那裏璟瑟已經等候多時。

“微臣見過和敬公主。”

“江太醫,嫻答應可是醒過來了?”

江與彬直起腰眼神卻直視的地麵,極盡恭敬。

“是,嫻答應悲痛欲絕,剛剛喝了藥睡下了。公主,嫻答應對難產之事有所懷疑,命容佩調查接生姥姥,聽聞田姥姥被令妃娘娘接回宮中,微臣拙見,嫻答應怕是懷疑到了令妃娘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