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
乾隆正在批折子,進忠進來回稟說是欽天監監正求見,乾隆放下筆趁此機會喝口茶放鬆一下。
“欽天監?讓他進來吧。”
沒一會兒進忠就引著監正走了進來,監正給乾隆請了安,而後十分高興的說道:“皇上,微臣夜觀天象見天上紫薇星泛出紫光,乃是祥瑞之兆。恰逢嫻答應有孕五月,微臣算的嫻答應這一胎必定是上承天心、下安宗兆的祥瑞之胎,貴不可言。”
進忠神色複雜的看了監正一眼,能背這麼一大段詞還說的有模有樣的真是為難他了。
乾隆哦了一聲,隻是瞧著卻不是太過興奮與欣喜。
他哼笑著說:“倒還真是好聽的。朕的嫡公主和敬公主出生時欽天監便說她是大清的福星,連先帝都深信不疑,如今你們又說嫻答應這一胎貴不可言,朕倒是不知有多貴?”
監正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他隻是聽吩咐這麼說的啊,有多貴?他哪知道啊?
監正眼睛滴溜溜的轉快速的思考著話語,幸好帽子壓得夠低,否則真是當場就暴露了。
他整理了一下話語而後說:“和敬公主的確是大清的福星,萬歲爺也看到了,自從公主出生以後大清國泰民安,如今您更是收服了準噶爾,與科爾沁也是姻親關係更甚從前。”
“不過嫻答應的這一胎卻是比不過和敬公主的,但是卻能給您帶來喜悅。”
乾隆嗯了一聲,“若真是被你說中朕定會重重有賞。”
監正忙不迭地謝恩告退,乾隆等他走後才說,“朕又有了孩子自然是心生喜悅,欽天監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朕看他們真是閑的沒事幹了。”
進忠低頭給乾隆換了一杯新茶,他笑著說:“欽天監也是想要博您一笑,不過欽天監唯二在皇嗣一事上預測準確,奴才看這次監正不像是在巴結您才如此的呢。”
乾隆臉上的笑意頓時收了起來,他咀嚼著監正剛剛的話,“貴不可言,貴不可言?”
這四個字真是怎麼想都有道理,帝王之子自然是貴不可言,可是什麼程度才算是貴的不可言說呢?
郡王、親王還是···太子呢?
乾隆對二阿哥那是再滿意不過,如今已經開始給二阿哥鋪路。
不僅鍛煉大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他們,就連七阿哥這位二阿哥的同胞兄弟乾隆都時常不經意的流露出他對二阿哥的喜歡,為的就是不讓七阿哥產生搶奪之意。
正大光明扁後麵的名字從沒有變過,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大貴之子,乾隆隻是擔心並無一絲歡喜。
他曾無意中聽先帝提起過當初的九子奪嫡,光是聽就讓人心驚膽戰了,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經曆兄弟反目。
乾隆偏頭吩咐道:“去將江與彬請過來,記住,私底下去請,別讓人知道了。”
進忠笑著看了乾隆一眼,“嗻。”
江與彬很快被請了過來,乾隆問他嫻答應懷的是男是女他卻說月份太小看不出來。
乾隆淡淡的嗯了一聲,囑咐江與彬等什麼時候能看出來了一定要第一個來告訴他。
江與彬出了養心殿,立即朝著進忠拱了拱手,他剛想說什麼就見進忠將食指豎起對著他噓了一聲,而後看向了身後的大殿。
江與彬很快冒了一身冷汗而進忠卻是笑了下,“奴才送江太醫出去。”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進忠回身站定笑著說:“江太醫不必這麼驚慌,奴才也是怕養心殿人多眼雜。”
“是是是,公公想的周到,是我差點壞了事。”
說著江與彬朝進忠拱了拱手,“多謝公公提前派人告知我此事,若非是公公我怕是說錯了什麼都不知道。”
進忠笑著說:“您是公主的人,奴才是萬歲爺的人,公主又是萬歲爺最為寵愛的女兒,算起來奴才跟江太醫也是同一陣線的人,奴才自當幫您。隻不過奴才也很好奇,嫻答應肚子裏的究竟是什麼?”
江與彬臉色僵硬,卻是在對上進忠眼神時默默的低下了頭,他左右快速地看了看,而後小聲說:“不出意外,公主又要多個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