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常在又遇喜了,她摸了摸臉頰,這巴掌也算是沒白打。
“主兒今兒興致高,您瞧瞧都逛到武陵春色這邊來了。”
嫻常在左手被容佩攙著,右手還被小宮女攙著,也沒見別的妃嬪懷孕有她派頭足。
聽到容佩的話,嫻常在歎了口氣,“舒嬪好些了我才能安心些啊。”
另一邊,令妃帶著春蟬和瀾翠也到了武陵春色。
瀾翠脆生生的說:“進忠公公說了,萬歲爺這幾日忙完政務才會往遠些的景致走走,昨日就來過這兒,還說景色不錯呢。”
“您大可在這碰碰運氣,若是撞不到萬歲爺也權當練練嗓子了嘛。”
令妃讚同的說:“那本宮就在這唱著,反正這地偏也沒人,若是讓萬歲爺聽見就更好。”
瀾翠高興的嗯了一聲,這幾日主兒總是鬱鬱寡歡的,出來溜溜放鬆下心情也是不錯。
令妃清了清嗓子開始唱起了昆曲兒,這黃鶯般的聲音就這麼落入到了嫻常在的耳朵裏。
她斜著眼睛往聲音處看去,臉上全是不屑和鄙夷。
容佩轉頭望去,看出了主子的不虞,她憤憤地說:“十阿哥新喪,萬歲爺傷心,誰還在這兒唱這些曲兒呢。”
嫻常在眯著眼睛仔細的聽著,點評道:“聽著倒像是令妃的聲音。”
“聽說這些日子令妃找了師傅學習昆曲唱詞呢。”
嫻常在翻了個白眼,說道:“容佩,你去看看吧,不管是誰在十阿哥喪期唱這些歡詞靡曲,一律都是要受罰的。相信皇後也會秉公辦理,不會因著令妃曾經伺候過皇後就徇私。”
精奇嬤嬤皺了下眉頭,上前攔住容佩。
“嫻常在,雖說如今是十阿哥新喪宮中不得有歌舞,但是和敬公主遇喜,這乃是天大的喜事。令妃娘娘為賀公主之喜學些東西慶賀也算是說得過去,再說了這裏乃是偏僻之地,尋常時候並無人來。”
精奇嬤嬤就快要明著說你不要多管閑事了,人家令妃都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唱,找的是偏的不能再偏的地方,若不是你溜達過來,哪有人撞得上呢?
嫻常在不領情,給了容佩一個眼神容佩就大步離開。
精奇嬤嬤心中有氣,可是這位又有了身孕,她也不能讓她不快,隻能放任容佩離去。
令妃學的細心唱的也好聽,瀾翠聽的那叫一個如癡如醉,隻是餘光飄過之間一個身著暗紫色宮裝的嬤嬤大步朝前走來。
瀾翠定睛一看竟然是容佩。
“主兒,嫻常在身邊的人過來了。”
令妃停下來微微笑著看向容佩,容佩行了禮說道:“令妃娘娘,十阿哥喪期您在這裏唱這些歡詞靡曲,還請您跟奴才走一趟讓皇後娘娘評判一下吧。”
令妃輕笑一聲,“本宮躲在這麼一個地方練習都能被你們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嫻常在是在窺探本宮的蹤跡。”
容佩怒目而視,令妃脫下戲服交給瀾翠,“走吧,不是要去找皇後娘娘嗎,莫不是還要請皇後娘娘派人來請你。”
······
天地一家春。
令妃悠哉的坐在座位上,對麵是手撫著肚子的嫻常在。
最中央容佩跪在地上,將剛剛的事徐徐道來。
皇後看了眼令妃,而後說道:“好了,本宮知道了。十阿哥新喪,萬歲爺心中難過,令妃為了讓萬歲爺高興特意去學了昆曲,這件事本宮知曉,也特意讓她去偏僻的地方練習,嫻常在,你剛剛被診出有身孕,為何跑去這麼遠的地方?”
令妃裝作疑惑地說:“是啊,臣妾也是不解的很呢,臣妾還說呢,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嫻常在派人窺探著臣妾的蹤跡呢。”
“臣妾沒有。”
富察皇後看了嫻常在一眼就收回目光,“令妃,本宮抄寫了一些經書回頭你替本宮燒給十阿哥,嫻常在,養胎要緊,沒別的事你跪安吧。”
令妃嬌俏的應了聲,看著嫻常在灰溜溜的離開頓時心中一陣痛快。
轉頭卻看見富察皇後在看著自己,令妃趕緊收了表情,可憐兮兮地說:“多謝娘娘替臣妾圓謊,不然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