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跑了。
她實在是受不了乾隆那眼巴巴的眼神,恨不能讓璟瑟多給他透幾道題似的。
璟瑟翻身上馬,駕著馬跑去了隊伍的最前麵。
素練將簾子放下,笑著說:“公主臉皺巴巴的看著好像不太高興呢,不過王欽過來卻說萬歲爺很開心,看來是咱們公主被萬歲爺欺負了。這不,公主順手牽了匹馬就跑了,用不用奴才找人去看看?”
富察皇後擺了擺手,“他們父女二人要說吃虧也不會是璟瑟,她且能演呢。前麵有永璉和輔國公在,他們會看著璟瑟的。”
素練點點頭,“是啊,咱們公主的騎射可是萬歲爺親自教的,跟二阿哥比也不遑多讓。”
二阿哥和色布騰巴勒珠爾正在研究這一路的事宜,璟瑟身著一身紅色旗裝策馬而來。
風一吹,將她身上的同色大紅披風吹的獵獵作響,像是一團灼燒的火燒雲迎風而來。
那麼熾熱、那麼濃烈,燒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二阿哥冷哼一聲,壓低聲音提醒,“遮掩著點你的小心思吧,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兩位舅舅可都在呢。”
色布騰巴勒珠爾覷了眼二阿哥,一句話都沒說就迎了上去,隨後與璟瑟並排。
“公主可是坐馬車坐累了?”
“我哪裏是坐累了,我是被剝削累了,不說這個了,咱們今夜歇在哪兒?”
咱們?
這個詞用得好,色布騰巴勒珠爾十分喜歡。
他嘴角壓著一抹笑,抿了抿唇這才說道:“馬上就要到齊魯之地,今夜還要委屈公主宿在帳篷中,最多兩日就能到官員府邸。”
璟瑟嗷了一聲,拿起鞭子隨意的揮了揮。
色布騰巴了珠爾心思一動,問道:“公主可是覺得無聊?奴才帶您進城去逛一逛如何?”
璟瑟眼睛一亮,“真的嗎?那皇額娘她們呢?”
“咱們騎馬,在城中停留兩個多時辰很快就能追上去,隻是關乎著公主的安危,奴才還是要先去請示一番再說。”
璟瑟的心早就蠢蠢欲動了,她迫不及待的拉住色布騰巴勒珠爾的手,“走,我去說去。”
不遠處的二阿哥:真想把那個大豬蹄子砍了烤了吃。
晚間璟瑟哼著小曲兒回來了,卻見皇後和乾隆都在等著她。
“玩得開心嗎?”
璟瑟行過禮撲進了皇後的懷中,“開心,這裏的民風淳樸,有個老奶奶說我長得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非要送我一隻她自己做的珠釵。”
說著璟瑟指了指自己的頭上,那粗糙的珠釵在成色極佳的頭飾中是那樣的突兀,可璟瑟卻愛不釋手。
富察皇後摸了摸女兒的頭,誇讚道:“小寶戴什麼都好看,那老嫗也是個好人,素練,去尋人照顧照顧她的生意。”
璟瑟等素練出去以後才說:“輔國公悄悄的往她荷包裏塞了塊銀子呢,百姓生活不易,身為皇室中人豈能占百姓的便宜?”
乾隆慈愛的看著璟瑟,溢美之詞都快要收不住了。
“此番東巡,民間皆傳帝後恩愛,嫡子女孝順懂事,實乃天下萬民之福,朕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富察皇後一臉羞澀的低下頭,隻是眼中卻沒有多少感情。
璟瑟打趣道:“既然帝後恩愛那兒臣就先告退,不打擾阿瑪和額娘恩愛了。”
說完璟瑟就跑了出去,富察皇後無奈的搖頭,“這孩子,都多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沒大沒小的。”
“璟瑟活潑好動是好事,宮中其餘的子嗣沒有一個像她一樣率真的,稂樺,你勿要過於苛責她。”
“是。”
實際上:我富察家的女兒自然是極好的。
······
帝後與太後登台上、祭孔廟,一路上齊魯之地的漢臣、百姓都對朝廷讚賞有加。
乾隆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這漢臣的筆杆子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然他也不會大費周折前來齊魯。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的其實是江南。
有山有水,才是好地方呢。
色布騰巴勒珠爾忙了一天,好容易歇一歇,小太監卻拿著一封信遞給了他。
“世子,這是王爺的親筆信,信上說您也到了娶妻的年紀,王爺想要為您求娶大清的嫡公主為妻。”
色布騰巴勒珠爾心思微動,他拆開信件得確實如小太監說的一模一樣,隻不過他的額吉還說,除了和敬公主之外,太後的幼女恒媞長公主也是嫡出公主,且深得太後寵愛。
倘若和敬公主或是帝後舍不得,那便會為他求娶恒媞長公主為妻。
色布騰巴勒珠爾心一下子就慌了。
什麼恒媞長公主,他連見都沒有見過,他的心中,妻子的人選從始至終可就隻有那一位。
色布騰巴勒珠爾收好信件,急匆匆地離去。
而乾隆也收到了科爾沁的來信,正在與富察皇後說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