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魏嬿婉端著藥進來,一下子就看到醒來的主子,驚喜的喊道:“太後、皇後娘娘,公主醒了!”
太後和皇後相繼進來,隻見太後眼眶通紅,一看就是哭過了。
至於皇後···那眼睛腫的都快睜不開了。
璟瑟心疼又無奈的說:“兒臣沒事的,皇瑪嬤和額娘怎麼還哭了。”
太後不高興的說:“什麼沒事,哀家將你平平安安的養到十二歲,別說風寒了,就是一根頭發絲都沒讓你掉過,你這丫頭冒著大雨守著嘉妃,你這是要心疼死瑪嬤啊!”
璟瑟拉住太後的手,好言勸解道:“當時嘉妃情況凶險,我也顧不得許多,本以為孫女被您養的強壯如牛的淋淋雨不會有事,誰知道這麼不禁吹,這不成了病西施了嗎?”
太後裝作凶狠的給了璟瑟一巴掌,她老人家板著臉說:“別往你臉上貼金,瞧你這小臉蠟黃蠟黃的,還病西施呢,人家魚看見都要嚇跑了。”
璟瑟嘟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太後,太後接過碗來輕輕的吹了吹,而後一口一口的喂給璟瑟。
“好好喝藥,等你好得差不多了就跟皇瑪嬤回慈寧宮住,你皇額娘畢竟還有永琮要照顧,分不出多的精力照顧你。”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安靜。
皇後心如刀絞,她看到璟瑟被抱回來時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那樣明媚的小姑娘了無生氣的軟在永璉懷中,富察皇後都快要不會呼吸了。
還好齊汝說她隻是發熱又一夜沒睡,於性命無礙。
富察皇後被巨大的愧疚淹沒,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璟瑟抓著太後的手在太後的手心裏撓了撓,太後瞪過來,卻見璟瑟衝她討好一笑。
太後氣的惡狠狠的往璟瑟嘴裏塞了塊果脯,而後站起身說:“哀家去養心殿跟皇帝說一聲,他守了你好幾個時辰,大臣們又有朝政大事找他,這才離開,他到現在還不知你已經醒來的消息。”
璟瑟點點頭,“辛苦皇瑪嬤啦!”
“哼,沒良心的小東西,哀家看在你心裏誰都比不過你額娘。”
說罷太後就往外走,皇後跟出去送太後,太後也沒有阻止。
送到宮門口,太後突然停下腳步,素練頓時心一緊。
“皇後,哀家知道你這個年紀生下嫡子對於你來說是很不容易的事,所以你寵愛永琮無可厚非,哀家和皇帝也寵愛他。”
說著太後突然轉身,神色嚴肅的盯著皇後,“可是,永璉和璟瑟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不說永璉,他畢竟是個阿哥又被皇帝寄予重望,今後的磨練定不會少,隻說璟瑟!”
太後喘了口粗氣,言辭犀利,“她才多大!又是大雨又是中元節,別說別人哀家都怕的不敢出來,她是為了嘉妃母子嗎?她那分明是為了你!”
“哼,多餘的話哀家不說了,隻是以後璟瑟搬去慈寧宮與哀家住,那偏殿你收拾收拾給永琮吧。哀家的孫女哀家自己疼!”
太後離開長春宮許久皇後都沒有緩過來神,素練心疼的攙扶著皇後的手臂,勸慰道:“皇後娘娘,太後也是擔憂公主。”
“不,皇額娘說的對,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永琮明明沒有被嚇到,可是我卻還是選擇守著他而讓璟瑟冒雨去啟祥宮,我不是個稱職的額娘,這都是我的錯。”
皇後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砸在地上,素練歎了口氣,似乎除了給主子將眼淚擦幹,再也幹不了其餘的事。
皇後洗了把臉這才回去照顧璟瑟,璟瑟拉著皇後的手笑了笑。
“額娘,皇瑪嬤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她就是太擔心我了。其實病一場也是好的,至少我可以偷幾天懶,不用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了。”
富察皇後苦笑的摸摸璟瑟的頭,璟瑟的功課完成的很好,她也從不是偷懶的孩子,現如今為了安慰自己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她這個額娘做的也太失敗了。
璟瑟在心裏歎了口氣,“額娘,永琮洗三、滿月都很盛大,皇瑪嬤和皇阿瑪都送了很重的禮。小八出生的日子不好,在中元節的後一日,您怕是要多費心,免得嘉妃多想。”
“況且永琮和小八時日差的不多,隻怕以後要數他們倆最親近,差的太多了就算嘉妃不多想,宮裏也會傳出閑話。”
富察皇後輕柔的摸了摸璟瑟的頭,“這些事額娘自有決斷,你才剛醒,再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