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富察皇後摩挲著手腕冷不丁的吟出這句詩來。
“主子。”
富察皇後卸了釵環，整個人看起來仿佛年輕的十歲。
不知是被這些象征著皇後身份的俗物壓製著還是富察皇後故意為之，她現在看起來又年輕又富有朝氣，乾隆再誇獎一句端莊那就不太合適了。
瞧著，真是有和敬公主的影子。
“萬歲爺是個多情的，本宮瞧著嬿婉也是個有野心的，隻不過將自己女兒身邊的奴才納了聽起來不太好。”
素練走過給蹲下身子給皇後捶腿，“若是娘娘存了這份心，也可以將嬿婉要過來好生培養幾年再給萬歲爺送過去。”
“哪是本宮存了心，分明是萬歲爺存了這份心。你沒聽璟瑟回來的時候還打趣了嬿婉兩句嗎？隻是這孩子心中有個人，本宮不會幹那種棒打鴛鴦的事。”
“況且她雖有野心但是未必就願意進後宮，也是後宮中妃嬪變少的緣故，回頭我還得尋摸尋摸，給萬歲爺多納幾名妃嬪進宮。”
素練點點頭，“儀嬪沒了，烏拉那拉氏進了冷宮，柯裏葉特氏產子後也要被送出宮去，婉答應不受寵，純嬪又不聰明，嘉嬪剛剛生產完，這滿打滿算能侍寢的也不過這麼幾位。”
“主子您也是操心了。”
富察皇後淡然一笑，“本宮被富察氏傾全族之力培養，自然不能讓富察一族被人在背後議論，這是本宮身為皇後的責任。”
素練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察覺到素練的情緒，富察皇後拉住素練的手將她拉到對麵坐好。
“你打小跟本宮一起長大，本宮什麼事都不會瞞你。在嫁進王府之前本宮也向往過夫妻美滿，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成親那日本宮的夢想就破滅了。經曆過種種，本宮隻希望打理好後宮，為富察一族爭取榮耀，另一件事就是希望璟瑟和永璉平安長大，其餘的，本宮已經不再奢求了。”
“帝王多情，後宮中的鮮花隻會一茬接著一茬的開，本宮隻需要好好修剪便可，其餘的，不必自尋煩惱。”
素練不知該誇獎主子通達好還是為主子死去的愛情默哀好，但是她覺得經曆了二阿哥的事，主子變得比之前不同了。
身上有一種曆經千帆的淡然，又有一種盡在掌握之中的信心，總之，這樣的主子是她所喜歡的，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素練拉著皇後的手，溫柔的說：“不管怎樣，奴才都支持您的選擇，奴才永遠都會站在您這邊。”
長春宮回廊之中，魏嬿婉滿臉哀愁的獨自坐在廊下，蓮心剛準備進偏殿就一眼瞧見了她。
四處看了看，也沒瞧見別人，蓮心不解的走過去，“嬿婉，你自己坐在這幹什麼，天寒地凍的當心凍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