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烏拉那拉氏就帶著惢心往冷宮去。
惢心一臉的苦大仇深,不禁為她們主仆二人將來的命運感到擔憂。
而她身邊的烏拉那拉氏卻泰然處之,仿佛提前知道了自己是女主角,一切都能逢凶化吉似的。
她···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知道實情的是明白她要去冷宮,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是打了勝仗呢,跟當初被丟回來禁足時的表情一模一樣,簡直是讓人不能理解。
海常在和王欽等人都在宮門口等候著,這麼一看倒是有些蕭索寂寥的感覺。
海常在又哭了,這段時間已經不知道她哭了多少次。
“姐姐,我不想讓你走。”
王欽弓著腰說:“海常在,您就別為難奴才了。”
這時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純嬪哭著說:“姐姐,你放心,我會看顧海常在的,你別擔心。”
王欽低下頭思索,純嬪什麼時候跟這位這麼好了,也叫上姐姐了?
上次在長春宮她就一直幫烏拉那拉氏求情,還有那次大阿哥的歸屬問題她也一直在幫烏拉那拉氏說話。
看來他回去要將此事告訴皇後娘娘和貴妃,請她們務必提防著純嬪,這位可是有阿哥的。
烏拉那拉氏嘟著嘴巴,一滴眼淚也沒掉,“你們倆要保重。”
“奴才送懿主兒。”
王欽不由得出聲提醒,他還有正事要辦呢,誰想在這浪費時間?
純嬪哭得梨花帶雨的,“姐姐保重。”
烏拉那拉氏笑著衝兩人點點頭,大有老娘還會再殺回來的樣子。
一路行到了景陽宮,烏拉那拉氏在宮門前駐足,一下子想到了當初選秀的時候姑母和她說的話。
烏拉那拉氏不能再出一個廢妃了,可惜她沒能讓姑母如願。
正回憶著,突然傳來了一陣嬉笑聲,烏拉那拉氏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王欽被問愣了,下一秒回道:“本來今日是嘉嬪、慎常在的冊封禮的,不過太後和萬歲爺說儀嬪新喪就不辦冊封禮了,但是該有的慶祝還是要有的,興許是娘娘們都聚在一起為嘉嬪和慎常在慶賀了吧。”
“哦對了,嘉嬪有喜了,萬歲爺對嘉嬪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寄予了厚望呢。”
烏拉那拉氏眨巴眨巴眼睛,尷尬的笑了笑,她哦了一聲,突然感覺她們就像是天上的雲,而自己就是腳下的泥。
“知道了,咱們走吧。”
王欽將烏拉那拉氏一路送到了冷宮裏麵,“這原是翠雲館後一所空置的院落,曆代失寵犯錯的嬪妃都被發落在此。這地兒,所有人都忌諱無人提起。”
王欽看著守門的兩個侍衛說:“把門打開。”
語氣囂張極了,可他們二人卻低頭躬身,一點不高興也不敢顯示出來。二人將鎖打開,推開門裏麵的蕭索讓人心中一寒。
這裏衰敗的可以,烏鴉都不在這裏盤旋。
守門的趙九宵抱臂看著烏拉那拉氏,“萬歲爺登基這可是第一個進冷宮的,真夠倒黴的。”
而另一個侍衛姓淩,名雲澈,也就是如懿的······
咳咳。
王欽領著二人來到了一間空置的屋子,一打開門灰塵撲麵而來,隨即就是潮濕陰冷,半點陽光都透不進來。
“冷宮裏確實陰冷,容易的風寒風濕,懿主兒和惢心住在這兒日常的衣物和被褥要經常拿出去晾曬才是。”
“還有,千萬小心旁邊的那些人。”
惢心對於王欽一直是有所保留的,她一直不清楚王欽怎麼會突然這麼和善,隻想著他是有利所圖。
可她們主仆二人都進冷宮了,還能讓他圖謀什麼呢?
總不能是性命吧。
還沒等想出來個一二三,王欽就接著說:“外麵的那些人歲數都大,都成精怪了。冷宮的飯菜也很難合懿主兒的口味。”
王欽終於顯露出來了此行的目的,他看著烏拉那拉氏問道:“懿主兒,昨兒奴才跟您說的話您聽進去了嗎?有沒有帶些金銀細軟進來?”
“哦,奴才沒有別的意思,奴才就是擔心您而已。”
不,其實他是好奇。
如懿看了看惢心,又看了看王欽,最後在王欽期盼的眼神中搖了搖頭。
王欽:???
他都苦口婆心的勸了這麼久了,她竟然沒帶?
嗬嗬,公主猜測的果真絲毫不差,這個烏拉那拉氏還真是與眾不同!
王欽得到了答案也懶得在這種晦氣的地方呆著,他微微彎了彎腰就頭也回得離開了。
惢心跑了幾步叫住王欽,王欽回頭呦了一聲,“惢心姑娘啊,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王公公,勞煩您將這個小東西轉交給李玉,勞煩您再幫我帶句話,從前種種恩情惢心怕是沒有機會報答了,唯願李公公忠心侍候公主,祝李公公扶搖直上,前途無量。”
她的手中是李玉曾經送給她的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