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嬪被乾隆看著,眼中的懷疑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敢置信,為什麼她的少年郎僅憑一盒朱砂就認定是她做的。
他從前明明最相信自己了不是嗎?
還有這盒朱砂,為什麼會在延禧宮被搜查到?
宮中人人都知嫻嬪喜歡沉水香,其餘人不喜歡沉水的氣息,故而這一切都指向了自己。
嫻嬪就算是再笨也察覺到了今日的局是衝著自己來的,果不其然,在聽到沉水香三個字時所有的妃嬪都看向了嫻嬪。
尤其是玫嬪和儀貴人,她們倆瞳孔深深的顫抖著,看著嫻嬪咬牙切齒。
太後歎了口氣,“嫻嬪,宮中隻有你一人用沉水香。”
意思便是,這朱砂分明就是你加進去的。
嫻嬪飛快的轉動大腦,可奈何她平日裏隻喜歡跟海常在一起摘菜,不像太後年輕的時候喜愛詩書,因此想了半天也是大腦空空。
她跪在地上,焦急又不可置信的瞪著一雙眼珠子,“太後、萬歲爺、皇後,臣妾是真的不知道為何妝奩的屜子裏會有一盒朱砂。”
乾隆皺著眉頭往後一靠,不知在想什麼。
富察皇後看了眼素練,素練福身說道:“萬歲爺,奴才正是在嫻嬪娘娘的妝台屜子底下找到的這盒朱砂。當時阿箬還在左右阻撓,不許奴才翻找,由此看來阿箬也是知情的。”
嫻嬪慌張的和惢心對視一眼,今日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部在她們的預料之外。
之前若說她們還能辯駁兩句,可是阿箬是延禧宮的掌事宮女啊,她是嫻嬪帶進宮的,是嫻嬪的心腹,若是她背叛了自己···那可真是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富察皇後沒有讓阿箬立刻進來,而是先讓嫻嬪認了認人。
嫻嬪轉頭看去隻見三個小太監她都認識。
嫻嬪如實稟告:“小福子是臣妾宮裏的,小祿子是禦膳房專給儀貴人送魚蝦的,另外一位臣妾不認識。”
素練站出來說道:“那既然嫻嬪娘娘不認識你,小安子,你自個說吧。”
剩下的那個小太監臉上都是傷口,可見是被提來之前受過拷問了。
他的聲音顫抖著,怕是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他低著頭回道:“奴才小安子,在內務府當差。”
“萬歲爺,小祿子是專門負責給遇喜的妃嬪們養活活魚活蝦的。小祿子,隻要你說實話萬歲爺和皇後娘娘還能對你從輕發落,否則你自己、你的家人可都落不了好。你自己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給這些魚蝦下朱砂的?”
素練死死的盯著小祿子,厲聲質問著。
小祿子磕了個頭,被素練這麼一下心都快要飛了。
他涕泗橫流的說:“萬歲爺饒命、皇後娘娘饒命,是嫻嬪,是嫻嬪吩咐奴才這樣做的!”
嫻嬪舌橋不下,眼睛瞪的都快要掉了下來,她眨眨眼睛,震驚中又帶著一抹失望,悲痛的說道:“小祿子,本宮隻跟你有一麵之緣,你為何要這樣汙蔑本宮?”
“嫻嬪娘娘,是您說若奴才不做殺了奴才的弟弟小福子以後也會找別人去做。奴才···奴才···奴才萬般無奈才會答應的啊!”
嫻嬪頭上的流蘇被甩的叮當作響。
她的一顆心跳的十分快,幾乎快要從嘴裏跳了出來。
眼中含著熱淚,滿目委屈的看著乾隆,她的頭上頂著幾個大字:我沒做,我是冤枉的。
慧貴妃冷哼了一聲,她平素最討厭嫻嬪這副偽善的麵孔,好不容易嫻嬪遭了殃,她怎麼可能舍得放棄踩她一腳的機會?
慧貴人看著小祿子問道:“小福子,嫻嬪娘娘可曾對你說過同樣的話?”
小福子一秒都沒有多想,就點了頭。
“有,嫻嬪娘娘拿我們兄弟的性命威脅彼此,讓奴才在儀貴人的紅螺炭裏撒下了朱砂。”
儀貴人驚疑又心痛,枉她還將嫻嬪當好人,誰知道竟然是認賊作父!
這些竟然都是嫻嬪下的圈套?
原來玫嬪和嘉貴人說的都是對的,天下哪有這麼多的巧合,全是人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