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隻聽到一顆心碎裂的聲音,她抬頭看了眼李玉,隻見他慘白著一張臉,毫無血色。
和敬輕笑一聲,不是她心狠,是她想要讓李玉早些看清現實,也省得以後在主動湊上前給人家當刀子使。
二人說了一會話就出來了,和敬頓時改變了主意,“李玉,你當時幫著嫻妃說話就是為了惢心,如今人就在你麵前你怎麼不上去和她敘敘舊?”
李玉嘴唇翕動,半張著嘴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和敬本打算拍拍他的肩膀,奈何自己個子矮夠不著,汕汕的放下手說:“走吧,看樣子她們是去內務府,看在你這些時日精心伺候我的份上,給你些時間跟惢心好好說說話,她要是沒看上那個太醫而是看上了你,我就讓額娘給你們倆賜婚,別說你的主子不想著你啊。”
“公主!”
和敬衝著李玉眨眨眼,率先往前走去,李玉抱著一堆梅花枝緊緊的跟在後麵。
內務府中,秦立正指揮著奴才們挑上好的布匹和寶貝給延禧宮送去。
惢心剛進門就被秦立熱情的迎了進來,“惢心姑娘,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我這正要給延禧宮送月例銀子。”
惢心被秦立的熱情嚇的眼睛都瞪大了,平日裏拿點小東西內務府的奴才們都推三阻四的,今日怎麼改了性子了?
“秦立公公今日怎麼這般客氣?”
秦立嗨了一聲,諂媚的笑道:“惢心姑娘不早說,這萬歲爺讓人送來的字,鑲了匾額正要讓人送去延禧宮呢。您看啊,是我不好,素日裏怠慢了延禧宮,姑娘回去可要替我多美言幾句啊。”
惢心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想也知道這些奴才慣會捧高踩低,若不是因為萬歲爺隻怕他們還不拿延禧宮當回事兒呢。
惢心剛要回話,就被門口的阿箬叫住。
幾人都回頭看去,就見阿箬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
和敬從荷包中掏出一把瓜子默默的吃了起來,李玉疑惑的看著荷包,裏麵明明是白花丹,何時被換成了瓜子?莫不是蓮心做的?
和敬以為李玉也想吃,伸出手把瓜子遞了過去,“吃啊。”
李玉搖搖頭,和敬道了句莫名其妙又轉過頭看起戲來。
隻見阿箬扭著腰進來,問道:“都半日了怎麼還不回去啊?聽說有匾額要送到咱們延禧宮啊,怎麼沒見著啊?”
秦立立刻賠笑,“這不正要送過去呢嗎,您看啊,還有別的。”
阿箬自始至終就沒有拿正眼瞧秦立一眼,秦立也不生氣,笑的牙不見眼的跟阿箬說他要給延禧宮送去的東西。
什麼紅螺炭什麼上好的錦緞,什麼陳設擺件,還有白花丹的香包,這些東西就快要讓秦立吹成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了。
阿箬冷笑一聲,“這別的也就罷了,說到這香包我就來氣。”
說著阿箬拿起香包直往秦立的臉上懟,“上回敢拿次等的白花丹做了香包送去我們那,這回再做了好的咱們也不要了。別以為我們延禧宮的人都好糊弄。”
和敬聽見阿箬如此說眼中倒是出現了一絲讚賞,她悄默默的開口說道:“看到沒,這丫頭是個厲害的,以後要是誰敢拿東西糊弄你,你隻管比她還厲害,出了事本公主護著你。”
李玉心中頓時一暖,彎下腰道了句是。
秦立這邊正央求著阿箬,好聲好氣的哄著。
阿箬一口惡氣出的差不離了,又開始囂張起來。
她得瑟的教訓著秦立,“我們主兒是妃位,就算是一時鳳凰被啄了羽毛,但萬歲爺眷顧,立刻就能飛到彩雲裏頭。我說你們也不想想萬歲爺獨獨賞賜我們主兒的那塊匾額是什麼意思······”
阿箬剛一開口惢心便覺得不妥,可還沒來得及去攔呢一回頭就看到素練帶著長春宮的奴才過來了,也不知剛剛的話被她聽進去了多少。
惢心和另一個小宮女連忙拉著阿箬就要走,生怕被素練刁難。
誰知素練沒進來先是在外麵行了個禮,隨後簇擁著和敬公主一塊進來的。
阿箬一見到和敬整個人都慌了,她隱隱察覺從前被打的地方隱隱作痛。
阿箬冷汗直冒,剛跪在地上請安,就見和敬邁著小短腿走到了她的麵前。
細嫩的小手挑起她的下巴,阿箬耳邊一道驚雷炸開。
“來,你告訴本公主你剛剛說的鳳凰是誰,又是被誰啄了羽毛,今日這話你若是說不清楚,等待你的是什麼想必也不用本公主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