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冷子楓開了口,許久之後才繼續道:“月兒的身體...”
“沒有辦法,十幾年前,她出生的時候,我曾找過薛神醫,薛神醫也束手無策,說清月最多不過十幾年的光陰。”夕音的聲音充滿了無奈,眼中流露出滄桑,“所以當年我才會把她放入平凡人家,希望她的一生能夠平安順暢。”
“這樣嗎?”柳子楓本也沒抱多大希望,如果有辦法,岩夕音不會放任自己的女兒十幾年來如此。
“我知道了!”柳子楓得到了答案,便邁步準備進房間。
“柳子楓,生死有命,在她剩下不多的日子,你便多陪陪她吧。”
“伯母你不明白,你想讓月兒一生平安,可是從她出生就注定了這一生無法安然無恙,像別人一樣簡單的活著。她聰明、勇敢,無畏,無求,我從第一眼起,就再也移不開目光,想要和她一生一世的我,生死都不離不棄,所以無論死生,我都會一直陪著她。”
岩夕音聽著身後腳步聲漸漸消失,終於無聲地歎了口氣,記憶中也曾有人說過這樣的話,隻是命運無常,身不由己。
一代代的恩怨會下來,總是不能善終,沒想到到了清月反而了結了,她的女兒是很勇敢,可終究還是躲不開命運。
柳子楓進到屋內,看見冷清月站在窗前的桌旁,伸手撫摸著桌上的琴,見柳子楓進來,輕笑道:“這可是有上百年曆史的烏木古琴了,子楓可有興致和我同奏一曲?”
“求之不得。”
夕音正站在窗前寂寞,突然聽見夜空中傳來琴聲,順著琴音找過去,看見那兩個在月光下的情形,夕音突然就覺得胸中滯悶,一種苦澀慢慢的席卷全身。
月光下,那兩人相鄰而坐於高大的梧桐樹下合奏樂曲,秋日的梧桐葉已經慢慢脫離樹枝,落入地麵,石桌上放著一架古琴,兩個人默契地合奏,偶爾相視一笑。月光羸弱,給人恍惚覺得那兩人會這樣一直下去,心無旁騖,隻有彼此,一眼萬年。
夕音默默地返回房中,那兩個人怕是誰也不舍得打擾吧。
第二天一大早,寂靜的山穀中突然多了不少人。冷清月一踏出門,便看到院落裏圍了一圈人。
“月兒”“小姐”
冷清月依次看過明月、岩鬆、冷炎和冷峰,安慰一笑,示意自己好好的。然後看向他們之後的幾個人,夏侯玄,柳子延以及站的稍遠緊張地盯著另一扇門的蕭啟則,略加思索就明白了。
知道現在出現在這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冷清月臉上不禁笑意更加溫暖。
“都進來吧。”
幾個人了解了一下冷清月的情況,順便說了一些皇城的情況。那天蕭啟宇冷清月、柳子楓一同墜崖,蕭啟宇沒有柳子楓的能力,所以即使摔下來沒死,第二天被找到之後,渾身的骨頭都被摔碎了,吊著一口氣被抬回了皇宮,當天就死了。這兩天蕭雲影忙著清理皇宮的事物,忙的脫不開身,且五天後就要登基為帝。
冷清月不得不感歎,命運無常,蕭啟宇作為皇帝,也算勤政愛民,昊天在他手裏算得上國富民強,經濟繁榮。隻是這人執念太深,到了後來反倒開始昏庸不清,該抓住的是沒抓住,該放手時又不能放手,十幾年的執念,最終累及大家,夕音也沒有見他一麵。
冷清月的身體,在來之前,這些人都基本上了解了,今日共聚一處,也是想找到解決的辦法。
等到室內便安靜下來,柳子延先開口道:“如今清月的狀況,隻有一種辦法,強製取蠱。”
強製取蠱,數百年前相傳百年前江湖中有一位神醫,醫術出神入化,他愛妻如命,卻不想妻子中了一種奇蠱,最終無藥可救的情況下,他破開妻子的身子,想要強製取出蠱蟲,卻不想最終妻子在飽受痛苦之後還是去世了,而神醫也從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