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十八年前(2)(1 / 2)

冷清月隨著蕭啟則進了院中唯一的房間,從外麵看僅僅是一間房子,到了裏麵才發下這間房間的麵積很大,最起碼一眼望過去,房間裏應有盡有。

房間裏的陳設,以及幹淨整潔的樣子,很難相信這裏已經很多年沒人居住了。冷清月在觀察房間的時候,蕭啟則開口了。

“這裏以前是你娘住的地方,這些年我都沒有動。”直至走到一幅畫前,蕭啟則停下來,“你沒見過你娘,這是你娘的畫像。”

冷清月看向牆上的那幅畫,隻一眼就知道畫中的女子便是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人,那雙眼睛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畫中的女子一身白衣,處在花叢中,遍地紅花鮮豔無比,身在其中的她白衣紛紛,像花間的精靈一般的存在。

冷清月終於知道岩鬆那副妖孽般的長相是如何而來,因為他和畫中的女子有七分相似,如果岩鬆身為女子的話,那麼近乎和畫中之人一模一樣。可是長成這樣的人,也真應了那句紅顏薄命。

“這幅畫是你畫的?”畫中的女子太過溫柔了,一看便知道定是對著所愛之人,所以眉眼間歡喜。

“是,這也是你娘最後留下的東西。”

“我娘很愛你,是嗎?”

冷清月似隨口一問,蕭啟則卻僵了半天,沒有回答。

恰好冷清月對著畫,沒有看到蕭啟則的狀態,自顧自地接著說:“那樣一個愛你的人,你當初怎麼就忍心舍了她。”

這句話冷清月說得無喜無悲,像一個身外人一樣,隻是對這一段往事所發出的疑問。

“你不問我娘葬在哪?”冷清月覺得這人不像是對夕音沒有感情的,想這幅畫,這座院子,這間屋子裏的一切都告訴她眼前這人,應該很愛她娘。

蕭啟則從開著的窗戶望出去,視線落在那棵大樹下的秋千上,他記得那時夕兒就坐在秋千上:若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用火化了,把骨灰散於山間,隨風而去。

蕭啟則知道夕兒來自山間,她曾說她活著的時候再也不能回去了,死後她願隨風而逝,也許有朝一日可以重回家園。

“她的骨灰撒在哪了?”這一世他竟再也見不到她了,夕兒的選擇讓他連死後的她也再無緣相見,原來那一別竟是永別。

“滄州的臨江山。”看來夕音真的很愛這人,連這個也告訴了她。

“果然是夕兒會做的事。”蕭啟則隻覺苦澀的緊。

“我娘當年是怎樣的?”

“你娘親,”蕭啟則頓了一下,似在想如何形容,才接著道:“她很漂亮,很有主見,很善良,還很有個性,總之她很好。”

“你既然愛她,當初怎麼會想要娶其她人?既然她那麼好,為什麼你選了別人而不是她?”

“我沒有要娶其她人的。當年三哥賜婚與我,我並沒有答應,你娘也因此離開了王府,居住在別院裏;再後來皇室混亂,這事也擱下了,而你娘她也是那時離開了蘭州。天下之大,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你娘她不願呆在帝京......,可是那時我並不知道她懷有孩子,不然怎會......”

“就因為這樣,我娘會離開?”冷清月顯然不信,一個人懷著孩子,卻選擇離呆在帝京千裏遠的滄州,這該是怎樣的決絕,“那你當年送她進皇宮,又是因為什麼?”

蕭啟則臉色瞬間慘白。

“自以為對她好,自以為那是她想要的,把她推給別人,皇宮那樣的地方,有多少女子的一生都葬入了裏麵,我娘又怎麼可能生活的下去,你以為對她好的,有沒有問過她是否願意?你怎麼能說是愛她的?”

冷清月每說一句,蕭啟則臉色就白上一分,此刻已經慘白無比了。冷清月歎了一口氣,“我晚上可以住在這嗎?”

蕭啟則微不可見的點了頭,“你是夕兒的孩子,這裏你一直住下去都沒問題,這本來就是你的家。”

“我就住兩天,我想知道娘親以前的事,也算了解娘生前的願望。”冷清月總感覺蕭啟則的話很奇怪,可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恩,你隨意就好。我讓人拿床新的被子過來。”說著像迫不及待要走出去似的,連腳步亂了都不自知。等走至門口時,又停下腳步,背對著冷清月,發出低沉的聲音:“月兒,無論你信不信,我這一輩子隻愛過你娘一個人,我曾經對三哥說過,除了她我誰也不要,十八年前的事,我隻能說無能為力。你娘她有自己的堅持,我無法強留。”

十八年前的事,知道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知道的人已經太少了。

“這房間是當年你娘住的,所有東西都沒動過,這裏有很多你娘注解過得書,你可以了解你娘是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