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淩霄的京城,金文瑞和玖月才幡然醒悟。他們現在是什麼身份,又如何見得到高高在上的皇帝。
玖月曾經是淩禦天的影衛,對淩霄的皇宮很是熟悉,隻是她卻失了武功,連靠近皇宮都成問題,如何潛進皇宮。
金文瑞和玖月隻能暫時住在客棧中,另想辦法。
床上的烯月依舊昏睡不醒,唯有微弱的呼吸才證明她還活著。
“玖月,烯月就拜托你照顧了,今夜我就潛入皇宮去找淩穎昊。”金文瑞沉聲說道,唯有夜探皇宮,才可以見到淩穎昊。至於是否會有危險,金文瑞早已顧不得。
“若是你遇到了危險怎麼辦,若是你失手被擒,淩穎昊絕不會放過你。”玖月斷然拒絕,淩穎昊和金文瑞之間的仇恨不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恨,而是關乎兩個國家。
金文瑞笑著看向玖月,柔聲說道:“玖月,你曾是淩霄的影衛,對皇宮的環境了如指掌,隻要你把皇宮的地圖給我,我一定可以平安回來。”
玖月立刻搖頭,即使有了皇宮的地圖又如何,皇宮守衛森嚴,她不能讓金文瑞用命相搏。
“玖月。”金文瑞提高了音調,懇求的續道,“玖月,現在隻有這個辦法才可以見到淩穎昊。烯月已經幾日未醒,我很怕,我很怕我會失去她。”
玖月輕咬下唇,終是點了點頭,“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烯月在等你。”
緩緩地站起身,玖月將早已畫好的皇宮地圖放在了金文瑞的手中。
金文瑞將地圖緊緊地握在手中,留戀的看了烯月一眼,“玖月,烯月就拜托你照顧了。”
金文瑞不再留戀,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趁著夜色,又有皇宮的地圖,金文瑞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淩穎昊的寢宮。
寢宮之中空無一人,甚至沒有伺候的宮女太監。金文瑞蹙眉研究手中的地圖,難道皇宮的布置換了?皇帝的寢宮是否太過冷清。
金文瑞潛入了淩穎昊的寢宮,淩穎昊還沒有回來。
開始的時候,金文瑞還以為自己進錯了寢宮,隻是在看清牆上的畫時,金文瑞卻已知道這次他不會無功而返。
牆上掛滿了女子的畫像,桌上還有一副沒有完成的畫像,而畫中的女子熟悉的笑靨,金文瑞怎會不認得。那是烯月,那樣的微笑,他和烯月第一次見麵之時,烯月曾經給過他。
那一夜,他以為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但是卻真實的存在過,烯月因此而有了他的孩子。隻是他卻因為自己的逃避,永遠失去了愛烯月的資格,更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金文瑞收起了思緒,隱入暗處。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金文瑞嗅到了刺鼻的酒味。
淩穎昊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寢宮,為何他喝了這麼多的酒,心卻還是如此清醒。
烯月背叛了他,背叛了淩霄,她死了,為什麼他還是這麼心痛。他該恨她的,可是他卻後悔當初放棄了他,決絕的離開,他甚至比不上婉碧。
失去的再也找不回來,他很怕在將來會記不起烯月的容貌。
他唯有將烯月的一顰一笑畫在畫卷之上,隻是看著畫中之人,他就越是想念烯月。
隻是烯月再也無法回到他的身邊,再也不會對他微笑。
“為何我始終忘不了你。”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淩穎昊已經記不起他為烯月流過多少次淚。午夜夢回,他總會失眠。睡著了之後,烯月卻不曾在他的夢中出現過。
“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淩穎昊警覺的轉過身,在看清來人之時,眼中滿是震驚。
“金文瑞?”淩穎昊震驚的說道,他不是應該葬身火海了嗎?為了玖月,金文瑞殺了金麟的薩滿,玖月為了讓金文瑞免於責罰,飲下了毒酒。
他們應該都死了,他以為,黃泉路上,烯月終是等到了她的洛辰。所以午夜夢回,烯月從不曾入夢。
“皇上,你不必感到震驚,我沒有死,玖月沒有死。”金文瑞若有所思的看了淩穎昊一眼,緩緩地說道,“烯月也沒有死。”
眼中閃過驚喜,最終卻隻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金文瑞沒有處死烯月,那日葬身火海的另有其人。
難道金文瑞亦愛上了烯月,烯月該是得償所願,她終於等到了自己所愛之人的回眸,此生,她該是無憾了。
“你是來向我炫耀的嗎?曾經你逼迫我在江山與烯月之間做抉擇,今日你卻做出了和我同樣的抉擇,你為烯月放棄了這麼多,她定是很幸福。”淩穎昊淡淡的說道,眼中卻滿是痛苦。他終日借酒消愁,為烯月的死自責,而烯月卻幸福的與金文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