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太醫齊聚在這裏卻是束手無策。

皇上將眾人打發了出去,自己想和太後說一會兒話,可太後虛弱地睜開眼,隻說了一句話:

“皇帝,你能不能放了老十四,畢竟他是你的親哥哥啊。”

皇上心裏閃過一絲落寞,“自小皇額娘便偏愛老十四,如今也沒什麼話要對兒子說嗎?”

“皇上囚禁老十四,外人會說你殘害手足、冷血無情。”太後轉過頭掙紮著想起來,卻已經沒了力氣。

“兒子若在意這些,怕是坐不好這天下的,皇額娘不必操心這些,除了這些,皇額娘就沒話要對兒子講了嗎?”

太後別過頭去不肯再看他。

皇上坐了許久,說起自己小時候父皇不疼他,皇額娘也從不關心自己,太後默默聽著,什麼話也不肯說。

既然太後不想說,皇上也不強求,他跪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

門外,皇後急忙上前將皇上扶住,“皇額娘說了什麼?”

皇上看了她和老十七一眼,抬腿跨過門檻,隻聽得身後一句高喊:

“太後薨了……”

皇上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站了一會兒,又繼續向前走去,身影越來越遠,身後一片哀嚎聲響起。

從這日起,皇上龍體突然變得虛弱,每日隻批往日一半的折子便覺得筋疲力盡。

轉眼間,中秋已至,在一個秋風習習的日子裏,流朱和炎鬱成了婚,兩人住在紫禁城外的一處宅子裏,這宅子是甄嬛給她的陪嫁,為的是與玉姍方便見麵,需要的時候也方便進宮。

“玉姍,我瞧著你這些日子處理王府的事情這般忙碌,似乎有些瘦了。”王爺站在窗前從身後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屋外,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石板地麵上濺起一片片漣漪。

“從前見長姐幫著打理後宮的事似乎不難,如今到了自己手上,才發現有許多事情都要認真學才能應對得當。”

王爺搭著她的肩膀繞到麵前,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眉心處,“這些事情你若認真做起來最是勞身費神了,不如暫且擱置,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玉姍抬起頭一臉疑惑,“前幾日才去了宮裏一趟,昨日去炎府找流朱玩了,現下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裏散心了。”

果郡王笑了笑,“京中秋日短暫,很快就要入冬了,不如咱們去暖和的地方過冬吧!”

玉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歪著腦袋:“王爺打算出去多久?”

“總得過了新年,春日暖和了再回來吧!

玉姍覺得不大妥當,正要反駁,王爺卻道:

“我答應過你帶你去擺夷族一趟,那裏隸屬雲南,四季如春,咱們去那裏過冬,到時再去碧家看看。”

玉姍喜出望外,“果真麼?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碧家怕是早已經荒草叢生,成了斷壁殘垣了。”

果郡王神秘一笑,“這個你不必擔心,到了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