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蘇培盛,陪朕進去走走!”
蘇培盛看著裏麵破敗不堪的樣子勸皇上:“碎玉軒已經許久沒人打掃了,怕是落滿了灰塵和蛛網,皇上……”
“朕讓你陪朕進去,哪兒那麼多話!”皇上的神色有些不悅。
“是!皇上小心腳下。”蘇培盛攙扶著皇上邁過門檻。
眉莊急忙拉著采月躲到了屋後。
皇上站在院子裏默默了許久,指了指前方,蘇培盛急忙上前推開了門。
“咯吱”一聲,皇上步子緩慢地邁上台階,跨過正殿的門檻走了進去。
他環視了一圈後,冷冷地說道:“她什麼也沒帶走!朕賞給她的玉鞋、金銀珠寶,一個都沒帶走,還是幾個月前的樣子,什麼都沒變,隻有她走了。”
蘇培盛仔細看了一圈後,發現除了桌麵上落了厚厚一層灰之外,什麼也沒變,突然,他瞧見不遠處有一個空蕩蕩的架子,這兒好似放過什麼東西。
皇上也察覺到他的目光,順著看過去,突然,他心裏一沉,感覺心頭縮了縮,“她帶走了長相思。”
還是皇上細心,蘇培盛想了許久都沒回想起來那架子上是什麼。
“她走了,碎玉軒的東西都還在,隻是變得空蕩蕩的,真是恍如隔世啊!”
蘇培盛咬緊嘴唇,點了點頭,“是啊,這些值錢的東西一個都沒帶走。”
皇上又看了一圈,用力地甩了一下手裏的翠玉珠串兒,“走吧!”
皇上走後,眉莊進到嬛兒之前住過的屋子裏,看著地上的腳印,她冷笑著:“嬛兒在的時候,你若顧念半點真心,就不會到這一步,如今嬛兒離開了,你倒是懷念起來了。
你是想讓人覺得你情深義重呢,還是刻薄寡恩呢?”
采月聽了這些話嚇得連連回頭看,生怕有人進來了,“小主,皇上剛走,這些話若是被人聽到了可就不好了!”
“他既做得,旁人還說不得了嗎?”
自打對皇上徹底死心後,眉莊已經絲毫不顧及皇上的感受了,有什麼便說什麼,懷孕之後,皇上來看過她幾次,她總是冷冷的,三言兩語說得皇上沒了興致,隻得離開。
太後看著桌上的檀香皺了皺眉,“竹息,你去再點上一個,哀家心裏十分煩躁。”
竹息勸道:“太後,太醫說了,香料不可過多,否則吸進身體裏會傷身子的。”
“身子?你看看這些年皇後做的事情,哀家的身子早就被她氣病了,哀家一見她就叮囑,身為中宮,既要駕馭好後宮嬪妃,又不能氣量太小。
哀家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自打弘暉走後,宜修就跟著了魔似的,不允許任何嬪妃生下孩子,可她忘了,是哀家和純元一起推舉到今天這個位子的。
哀家是大清的太後,首先要為愛新覺羅一族負起責任,她爭風吃醋、毒害嬪妃,哀家都可以不管,唯獨在皇嗣一事上,哀家不能坐視不理。
竹息,傳哀家口諭,皇後身子不適,需要靜養,即日起,由敬妃和端妃一同打理六宮事宜,就讓皇後好好養病,反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