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沒有說話,走到石階下方,在翊坤宮的牌匾下駐足良久,終於轉身離去。
年答應一進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皇後端坐在椅子上,神態十分威嚴,雙目恨恨地看著她:“年答應,你來了!”
年答應沒有理會皇後,伸出脖子看了一眼床上的甄嬛,她呼吸平穩,再看躺在地上的肅喜,已然身亡,看來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掀起披風,直直跪在皇上麵前,傲嬌地抬起頭顱,說道:“是嬪妾幹的,皇上要殺要罰,嬪妾沒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本以為她會為自己辯駁,不想她如此坦誠,一來便承認了是自己所為。
“你為何要這麼做?莞貴人對你一向敬而遠之,平日你咄咄逼人,耍些小性子,朕都輕縱了你,不料朕的縱容,不僅沒讓你改過,反倒使你變得如此心狠手辣。”
皇後聽到這話急忙勸慰皇上:“是這毒婦心腸歹毒,皇上寬宏大量,怎奈被奸人蒙蔽了雙眼,此事實在與皇上無關啊!”
皇上淡淡看了皇後一眼,轉過頭對年答應說道:“朕以為你會好好沉澱自己,沒想到你不知悔改,不僅急躁,更是毒辣,朕手底下已經容不下你了!”
年答應黯然地輕嘲一笑,“皇上容不下嬪妾?皇上您捫心自問一下,自甄嬛入宮後,皇上陪她的時日是否比陪著嬪妾還長?她沒來的時候,皇上雖說雨露均沾,但是待嬪妾是最好的。
她一來,就奪走了皇上的心,搶占了原本屬於嬪妾的位子,嬪妾日日看著皇上與她玩笑、打鬧,嬪妾心裏苦,嬪妾心裏不服!
論樣貌,嬪妾不比她差,論家世,嬪妾的哥哥為皇上平定西北,戰功赫赫,她的父親更是比不上,論對皇上的真心,嬪妾問心無愧,可以說全心全意愛著皇上,可皇上偏偏被奸人蒙蔽視線,看不到嬪妾的一丁點兒好,皇上您說,嬪妾怎能不恨?”
華妃邊哭邊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皇後看著皇上的樣子,似乎被華妃說得有些動容了,轉頭看向江福海,問道:“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嗎?”
江福海低頭行禮,遞過一本冊子,“稟娘娘,都吐出來了,全在這裏頭。”
皇後接過冊子翻看了幾眼,不自覺皺起了眉。
皇上問道:“你在看什麼?”
皇後難為情地看了看皇上,又看向華妃,眼神中似乎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得意。故作擔心地說道:
“前段日子曹貴人已經將自己知道的華妃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全部招了,江福海覺得不妥,於是抓了華妃身邊的掌事公公周寧海去問,誰料……”
“怎麼?還有曹貴人沒說的?”皇上說著接過冊子將其翻開。
曹琴默急忙跪在地上求饒,“請皇上和皇後娘娘恕罪,嬪妾知道的都已經說了,若還有其他事情,怕是年答應未曾告訴嬪妾,嬪妾實在是不知道啊皇上!”
皇後皺著眉招了招手,“你先起來吧,都是做額娘的人了,別動不動哭哭啼啼的,皇上在這裏,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