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皇上和太後都來了,兩人表情嚴肅,眉宇間透露著擔憂。
皇後命人端來幾杯茶說道:“皇額娘身子一直不好,今日為這些事情操心,是兒臣的不是。”
太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後邀請你們賞花,竟賞出了這樣的事。”
皇上甩了甩手中的佛珠示意蘇培盛將椅子搬到太後身旁,“皇額娘先坐,待太醫看過之後再做定奪。”
眾人圍坐在延禧宮的正殿中,屋內,太醫正靜靜地診著脈。
皇上心裏有些焦急,指了指蘇培盛,“你去問問太醫,如何了?”
不一會兒,兩名太醫弓著身子出來了,紛紛跪在皇上麵前,章彌先開口:“啟稟皇上、太後、皇後娘娘,夏常在腹中的孩子月份太大,又摔了一跤,腹中孩子保不住了,若不及時催產,恐怕母體會有生命危險。”
“那富察貴人呢?”皇後接著問了一句。
另一位太醫將頭深深地埋下去,說道:“富察貴人腹中的孩子月份小,尚在危險期,微臣無能,沒能保住。”
皇上聽完兩位太醫的話,沉默了許久,突然,他站了起來,用力地將珠串摔在了地上,一時間,地麵上到處滾落著佛珠。
“為什麼,朕的兩個一齊沒了,是誰,是誰要害朕的孩子?”
除太後外,屋子裏所有人一齊跪在地上勸慰皇上。
華妃嚇得不敢說話,躲在後麵偷偷看了一眼,皇後和蘇培盛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皇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是臣妾思慮不周,想著景仁宮的花兒開得豔麗,便請六宮嬪妃一同賞花,不想夏常在與華妃起了爭執,又跟富察貴人發生了口角,這才導致孩子沒能保住,請皇額娘和皇上處罰兒臣。”
太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皇後是好心,未能遠慮是有錯,隻是無法左右他人之間的事情,此事主要錯不在你。”
太後說完看向皇上,等著他處置。
皇上眯起眼睛看向躲在人後的華妃,招了招手,華妃起身來到皇上腳下。
“啪!”一掌落下,不僅華妃懵了,其他人也都被驚到了。
“皇上,臣妾是有錯,可是夏常在仗著有孕以下犯上、出言不遜,臣妾沒想過害她腹中孩子,隻想給她一個教訓,至於富察貴人的孩子沒了,更與臣妾無關,求皇上明鑒!”
華妃跪在地上抬起頭,滿眼淚花看著皇上。
皇上氣得閉上眼睛,東西殿中,夏常在和富察貴人得知自己孩子沒了又哭又鬧,哭喊聲劃破天空,驚覺了樹上的鳥兒。
皇上梗著脖子說道:“皇後,事情從頭到尾,你跟朕原原本本地說一遍,不可隱瞞、偏頗一絲。”
皇後跪在地上,將方才景仁宮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說到夏冬春故意給安陵容和甄嬛找事的時候,皇上和太後同時看向她,甄嬛嚇得急忙低下頭不敢對視。
不過今日的事怎麼說也與她無關,甄嬛按著浣碧的手,掌心微微冒著汗,此刻她暗自慶幸,幸虧浣碧眼尖發現了夏冬春臉色不對,提醒她和陵容站得遠遠兒的,若事發時自己就在夏冬春身旁,難保今日的事情扯不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