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站起身,從梳妝台拿出自己製作的安息香,說道:“寶鵑,你陪我去皇後娘娘那兒吧!”

寶鵑心中大喜,前段日子總覺得小主更器重菊青一些,今日看來,像去皇後娘娘那兒這樣露臉的機會,小主果然還是想著自己的。

皇後坐在桃花塢裏正翻看著經書,聽到外麵有動靜,給了剪秋一個眼神,搭著剪秋的手起身來到廳堂。

安陵容雙手捧著香盒走到大廳中央,福了福身子,“嬪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吉祥。”

“安答應來了,繪春,賜座。”

安陵容平日很少單獨見皇後,今日見了,覺著皇後給人的感覺不是素日裏那般平和仁慈,倒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與算計,叫她不自覺害怕起來。

她親自走到皇後身邊拿出香盒,雙手奉上,“多謝皇後娘娘替父親說話,才讓皇上徹查父親的案子,還父親一個清白,陵容無能,又身份低微,不知如何感謝皇後娘娘的大恩大德,這盒香是陵容親手所製,夏日用來最是靜心醒腦,還望娘娘不要嫌棄。”

皇後衝剪秋抬了抬眉,剪秋接過香盒奉到皇後手中,皇後打量著這寒酸的香料盒子,心裏有些鄙夷,卻裝作十分喜愛的樣子,又打開聞了一下遞給了剪秋。

“安答應是宮裏出了名的製香高手,就連皇上也在本宮麵前多次提起離不開妹妹的香,隻是本宮向來不喜用香。”

安陵容觀察著屋子裏的陳設,又偷偷嗅了嗅,發覺除了果香外再無其他香料,不解地詢問原因。

皇後哀歎一聲,目光看向前方,似有一種哀婉之意,“若非懂香之人,是辨不出那些氣味相似的香料的,本宮不喜香料,總覺得沾染了人工的汙濁之氣,最可怕的是,有些香料能使人靜心,有些卻能殺人。”

安陵容被皇後的話嚇得直哆嗦,她嘴唇顫抖著急忙跪到地上解釋:“皇後娘娘明鑒,嬪妾送給娘娘的香料絕無害人之物,娘娘若是不信,可讓太醫一驗,嬪妾對娘娘的敬重之心天地可鑒。”

“哈哈哈,剪秋,把安答應扶起來,多麼俊俏的女子,不要動不動哭哭啼啼的,會讓人覺得小家子氣。”皇後說著抬了一下手。

安陵容搭著剪秋的手站起來。

“好了,本宮自然相信你不會有害本宮之意,本宮隻是提醒你罷了,至於旁的,你自己好好體會去吧。”

安陵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剪秋在一旁搭話道:“咱們娘娘平日很少為了其他人去求皇上,這次娘娘幫安答應的父親洗刷冤屈,說明娘娘疼安答應,自然十分信任答應,還望答應別辜負了娘娘的心意。”

安陵容露出純真的笑容,“後宮隻有皇後娘娘一個主子,嬪妾無論何時都是一心追隨娘娘的。”

皇後和安陵容說了一會子話,多是些關心她的,臨走時還送她一支玉簪,果真一副母儀天下、母儀後宮之態。

安陵容終於出了桃花塢,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知為何,與皇後娘娘說話時她總覺得胸口悶悶的,渾身不自在,就連娘娘的桃花塢,雖然看上去雍容大氣,每次進去都像是被被關在囚籠中一般,十分難受。